“你不想说,我便不会去问你。这世上,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腾雾和如意皆是极品。虽说如意受了伤,司马瑾又怕颠到楚叶,命令腾雾稳稳的前行。走出林子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司马瑾带着楚叶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向最近的城镇赶去。
离帝京最近的城池叫枫华,晚秋之际,城头城尾都是离离的如火似霞的红枫。只不过他们进城时已经是黄昏之后,望去黑盱盱一片,四面寂静,仿佛叶落都有细碎的声响。
楚叶的情况不太妙,伤口略略发炎,引得楚叶发起了烧。司马瑾自然是不敢再往远了奔波,披着夜色便进入了枫华城。
这个时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随行的下人从一个传漏者的口中问出了本城最好的酒楼所在,带着一行人七弯八绕的,来到了所谓的如意楼。
司马瑾大手笔的付了银子,要了几间大客房,当晚便住进楼中。
司马瑾将楚叶放在床榻上,为她渡了一通真气,楚叶呼吸渐稳,司马瑾探了探楚叶的额头,觉得烧已经退了大半,但他始终是不放心,拿了厚厚的衾被将楚叶裹成一个蚕蛹,躺在床上,只露出个脑袋。
司马瑾小心的推开门,吩咐门外伺候的人将随身携带的伤药和剪刀一并拿来。
考虑到楚叶的伤口并未愈合,司马瑾将金疮药和五芝百花膏都带了出来。
他拿着剪刀,将楚叶身上的礼服小心剪开,露出伤口。
楚叶白日要骑马,因此在上边糊了厚厚一层白布。
而现在,那层白布已然被鲜血浸透。
触目惊心!
司马瑾拿着剪刀,却无从下手。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楚叶扶起来,找到白布的起始,一点一点将它们绕开。
但这样,就势必要将楚叶的衣服脱下。
司马瑾将剪刀放到一旁,沉思许久。
最终,他还是抬起头,将手搭上了楚叶腰间的嵌玉腰带。
我是楚叶到底有没有被发现你们自己猜,但依旧想要收藏的分界线。
司马瑾倚在窗前一夜无眠,反而楚叶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如意楼下便是枫华城中最大的早集,太阳刚刚探出头,街上便已经有农民摆起了摊子。到现在已经热闹起来了,司马瑾虽说没能睡好觉,但好在休息了小半宿,经不住楚叶的软磨硬泡,出了如意楼去街上走走。
起先楚叶的表情还是稳重而深沉的,目寒色正,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但挤过了熙熙攘攘的两条街,道旁的早摊越来越多,她开始不淡定了,一双眼睛顾盼神飞,手捏着银子蠢蠢欲动。
她生在世家,鲜少有机会出门逛集,及笄之后就直接嫁进了王府,后来又入主东宫,更没了机会外出逛街。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大侠,要买护腕吗?”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贩突然拦住了他们,小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楚叶,谄笑着推销手里的东西,“买一对护腕吧!看看这质地!看看这色泽!”
“不要。”楚叶冷声拒绝,拉着司马瑾继续往前走。
“买一对吧大侠!您难道不想用它来展示您的成熟!沉稳!您的英雄气概!大侠风范吗?”小贩穷追不舍。
楚叶驻足,睨了小贩两眼,然后猛地抱住了一旁的司马瑾:“爹爹!我要吃糖葫芦!糖!葫!芦!嘛!”
小贩:“……”
司马瑾很配合地摸了摸楚叶拱上来的脑袋,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给她。
小贩浑浑噩噩的走了,楚叶吃完糖葫芦,又恢复了严肃深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