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硕只好又回来听吩咐,李卜想了想,有些事他多半也不知道,便又摆摆手让他离开。
湾湾知道爹爹醒了以后,把骑小马的日程往后排了排,兴高采烈就去见李卜了。
李卜就连抱着她都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直到湾湾在他怀里拱了拱,不小心碰到了他胸口已经愈合但仍旧十分脆弱的伤疤他才疼的反应过来。
他掀开衣服,看到身上无缘无故多出来的伤疤纳闷:“这是......”
湾湾在他伤口上轻轻呼了两口说:“爹爹你不记得了?娘说这是你练功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捅的。”
自己捅的......
那他得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奔着自杀似的捅自己一刀?
这种话问湾湾她肯定也不知道,等把她哄好了,李卜去找罗敷,罗敷在花园里侍弄花草,听见她问起自己身上的伤,就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言罢感叹:“不过之前听你说起看到的那些幻境,他能改过自新,学会如何爱一个人也是好事。”
“他霸占着这具身体的时候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倒是敢,看我不剁了他!”罗敷恶狠狠道。
李卜缩缩脖子:“你剁了他我不是也回不来了吗?”
罗敷转瞬换上一副温柔面孔:“所以我不是没有剁嘛,我忍着呢。”
“可是......我为什么总有种被人......戴了帽子的感觉?”
罗敷拧他耳朵:“你才刚醒就不想好了是吧?”
李卜求饶:“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你说我俩也算同一个人,他做了坏事,那我回来了,我不得补偿你啊?”
“那倒不用,你醒了之后明天还是去趟衙门吧,我当时为了不让他借着权势胡作非为把你的大部分实权给削了,你现在就像个空壳,不过军机处那些人对你倒是忠心,你要是再不醒,他们就该怀疑我把你杀了,说不定再过两天他们就带着兵马上门了。”
李卜:“干得漂亮。”
第日一早,李卜就去了趟军机处,早先罗敷就肯定他一定会回来,所以削权用的借口就是他在病中,不方便打理军务,部分军权暂由他人代管。
现在他回来了,人也好了,那部分权利当然就该理所应当回到她手中了。
罗敷也终于能够安心处理她戏园的事务。
谢胤跟老三两个人凭借着这几个月挣的钱已经在京城置办起了一座大宅子,现在也算是有些家底的殷实人家了。
反而芝卉因为自己被踢出局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觉得是老三背叛了自己,眼看着他两人生意越做越红火,她开始想着法儿的使坏。
戎郢现在是什么都懒得操心,她觉得现在有吃有喝的生活很好,至少不用面对那些勾心斗角,虽然可能要一辈子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但她不在乎,每天看看书写写字,遛鸟喂鱼好不快活。
哦对,她最近又开始信佛了,觉得世间一切自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芝卉先前在宫里做生意,不知道坑过多少人,现在总算轮到她自己吃亏了,这些都是报应。
芝卉没听完就匆匆打断她:“报应个屁,我从来不信这些,你也少看点儿这些经书,本来好好儿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我问你,你就不想回到西戎去?你觉得你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