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趁夜溜进了罗敷房中,其实也算不得溜,就是躲过人悄悄进去了,但进去之后发现人根本就不在。
晚上的时候分明听说她回来了,回来了不在房间里能去哪儿?
他一无所获,正打算离开,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两人的说话声。
一个是素婉,问她:“殿下,玉芒已经回到了戏园,这是临走前他让奴婢转交给您的,说是多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罗敷接过素婉手中的玩意儿道:“知道了,明天你让人去买点儿补品给他送去,刚开始,让他不要太拼,累了一定及时说。”
素婉说好,正欲开门,罗敷叫住她:“你去准备沐浴吧,我回去换衣服。”
素婉转身离开。
罗敷盯着门看了一会儿,推开进去了。
屋里黑漆漆的还未点灯,她摸索着来到桌前,点燃蜡烛,忽然开口道:“你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身后李卜从黑暗中现身,走到她身边:“你最近又是不让人见我,又是从我手中收权的,这一系列大动作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若是再传出你我之间有嫌隙,夫妻不和,会有什么后果你很清楚吧?”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认清现实吗?”罗敷拿起蜡烛走到窗前,今晚微风和煦,她推开窗看着头顶的圆月,嘲讽开口:“今时不同往日,即便真有什么变故发生,我也有能力力挽狂澜,我说了,我不是从前那个没用的长公主,你也不能小看我。”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我只是提醒你。”
罗敷站在床边也不回头,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不曾
给过他正脸:“用不着你提醒,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最后受不了的是他,他无法再忍受那种一个人孤独煎熬的日子。
“你不是想知道湾湾在哪儿吗?”他叹声气,走到她身后:“明天我带你去。”
罗敷无动于衷立在窗前:“如果她知道是她最爱的爹爹绑架了她,她会很伤心,也一定不会想要看到你。”
“我承认,我在为人父方面的确十分欠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而且是她自愿回来的,她也不想离开我,怀意,你不能把你认为的好强加到她头上,然后替她做决定,这样是不对的你明白吗?”
“哦,原来你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当初你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这样是不对的要及时停手呢?”
“对不起。”他低下头,把手覆在她手背上。
罗敷把他的手拿开:“那些曾经往你身上捅刀子的人,他们伤了你之后跟你说对不起,你流的血就能重新回到身体里,你身上本来的伤疤就能消失了吗?如果你觉得你之前带给我的伤害区区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的话,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
“怀意......我真的......对不起你。”
罗敷指指他胸口:“我不要对不起,我要对得起,而你得跟我一样痛苦才算是对得起我。”
她并没有真的碰到他伤口,因为他现在的身体无法再承受多一次的伤害,所以不管罗敷现在有多想打他,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