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他揪着查杜荣的领子把他拽起来:“掖庭局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就是用刀从人身上割肉,一共三千六百刀,在没有割够三千六百刀的时候,这个人不能死,一定要最后一刀的时候再死才算成功,这很考验一个人的刀法,我自认为刀法还不错,一直想试试,但是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就拿你先练练手。”
他言出必行,让人把他绑起来,说话就要动手,但动手之前还不忘罗敷,一摆手,让梁越带罗敷先离开,场面太过血腥,她不能看。
三千六百刀,割到最后人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谁能受得了这样的刑罚?
饶是查杜荣这种经历过生死,杀人无数的将军听了也忍不住胆寒。
“你……你不就是想要解药吗?”他终于松口:“我给你!”
李卜看起来还觉得有点可惜:“我第一刀还没开始呢。”
查杜荣钢筋铁骨瞬间软了:“你松开我,我给你拿解药!”
“说!”
“你……你先松开我!”
这时候了还讨价还价,李卜也不跟他废话,挥刀就要动手。
查杜荣心里已经把李卜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但面对这种生死威胁,又不得不妥协:“就在我胸前的口袋里,一个白色的瓶子,那就是解药。”
李卜果然在他胸前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是这个?”
查杜荣说是。
李卜拿了转身就走,竟忽略了他脸上的表情,竟是期待又高兴的。
罗敷看见“解药”犹犹豫豫不肯接,她问李卜:“你真的相信查杜荣说的话?”
李卜蹙眉:“你有顾虑?”
“如果我昏迷的时候他给我下毒了,那为什么还这么害怕我会跑?反正解药只有他才有,无论我跑到哪儿最后还是得回去找他,然后答应他的条件,完全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而且一开始就能当做筹码用来威胁的手段,他为什么最后才说?”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骗我的?”
罗敷从李卜手里拿过瓷瓶:“是不是解药试试就知道了。”
查杜荣就盼着罗敷吃“解药”呢,结果那两个人反而嘀嘀咕咕的犹豫起来,最后罗敷居然拿着“解药”又回来找他了。
“你说这是解药是吧?”
查杜荣道:“是。”
罗敷从瓶子里倒出来一粒药丸。
李卜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三步并两步上前,从她手心里拿走药丸,捏开查杜荣的嘴塞了进去:“别脏了殿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