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她指尖敲着桌面,觉得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你找人去查查周砚山,暗中查,谁都别让知道。”
素婉道声是,又问:“可是国公不是已经派人去查他了吗?那咱们还要再重新查一遍?”
“一个人查免不了会有疏漏,既然他把路已经趟好了,那我们就沿着再走一遍,说不定还会有新发现呢?”
素婉道是,立马命人去办。
素婉走后,尚衣局送来改好的婚服给她试,罗敷放下满桌待阅的奏折,任由她们把衣服一层层往她身上套。
“殿下,您最近怎么又瘦了?”
帮她系腰带的宫女拽拽腰身空出来的位置,叹气:“您可不能再瘦了,再这么瘦下去,这婚服就撑不起来了。”
“瘦了?”罗敷掐掐自己的腰,她自己是一点儿也没感觉,况且最近也并不觉得有多劳碌,李卜帮她分担了一部分政务,御史台又过滤掉一部分无用的奏折,到了她手里的都是紧要事,虽然费点神,但比之前一天要看几百封折子已经轻松多了。
而且她吃的好也睡得好,怎么会又瘦了呢?
她穿好婚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面颊微微凹陷,比前几天看的时候好像是又瘦了点儿。
“再改改吧。”她让人给她把衣服脱下来:“最后再改这一次,腰上再改窄一点就拖不起这长尾了,要还是大,到时候里面多穿几件就是了。”
打发走尚衣局的人,趁着素婉还没回来,罗敷又让人请了个太医过来给她诊脉,还嘱咐请太医的事连素婉也不准告诉。
太医在裕华宫待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走的时候跟正好撞见来找罗敷的周砚山,两人碰面问句好,周砚山目送太医离开,心里犯嘀咕。
“臣,周砚山给殿下请安。”
罗敷听见外面通传,合上折子走到桌前,让他进来。
周砚山是来向她回禀今日授课情况的,虽然听起来更像无聊的废话,但听见罗珺今日又认得了哪些字,会念了两句诗,这种不大明显的进步却还是让她禁不住喜悦。
该说的说完了,周砚山顿了顿,忽又问道:“臣方才看见有太医从裕华宫出来,殿下可是不舒服?”
罗敷低头抿茶,面不改色:“最近总睡不着,所以叫太医过来看看。”
周砚山直起身子:“臣倒是知道一味方子可治疗失眠,殿下若是信得过臣,臣明日就给殿下送来。”
罗敷说不用:“本宫就吃太医开的药方就行,你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下吧。”
“是。”周砚山退后两步,走到门口却又想到什么折返回来,撩开袍子就跪下了:“殿下,臣还有一事!”
罗敷看他一眼:“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