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赐婚让我嫁的人是李卜,他这辈子除了我,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他或许不算什么好人,但这方面,他比你强得多。”
江鄯握拳,一拳捶在桌子上,水杯颤动,杯里的水溢出来。
“女人还真是奇怪,曾经喜欢的人如今可以讨厌的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曾经厌恶的人,现在却成了心中第一要紧人物。”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了更让罗敷觉得难受。
素婉瞥见她皱眉,会意了,上前道:“小王爷,我们殿下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江鄯似笑非笑看了眼罗敷,转身离开。
薛让因为重新晋升护国,最近在京中到处请人喝酒,骄傲的忘乎所以,甚至把仍在潼关坚守的李卜抛在了脑后。
薛让不在,论官职,李卜最大,薛让手下的那些将军不服他,却也怕他,不愿意配合,又不得不配合,别别扭扭打了两场仗,这天商议军情,李卜忽然甩他们面前一摞信。
几人不明所以,李卜让他们打开看看。
这一看都傻眼了。
“上面都是你们背着薛让,克扣部下军饷,每战获胜后收缴财物中饱私囊的证据,薛让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更清楚,如果这些证据到了他手上,你觉得大贪容得下你们几个小贪吗?”
“我知道你们不服我,但军中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你们大可向着薛让来害我,王民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薛让回来之前,我有把握也有充足的机会让你们跟他一样。”
王硕放下大帐,外面传来士兵齐步包围营帐的声音。
李卜没打算给他们考虑或是反悔的机会。
“路就摆在你们眼前,一条生路,一条死路,自己选。”
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李卜为了这些证据耗费了多少心力,小辫子都在人家手上,不听也得听了。
如今不羹溃不成军,他们只要一鼓作气就能直抵不羹王城,趁着薛让不在,李卜要是立此大功,跟着他似乎也还不错。
小命要紧,于是纷纷倒戈。
薛让后营失火,此刻不知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还浑然不知呢。
但李卜也没高兴多久,王城将破,王硕都开始预备庆功宴了,那头京城来信,说罗敷要嫁人了。
那天所有人都过得小心翼翼,收到信没多久,众人见李卜黑着脸纵马离营,身后一人不带,方向是京城。
可没过多久,又见他骑马回来,脸色比走之前跟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