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卜被那些五花八门的暗器弄得心烦,抓住机会擒住其中一个,见他手又要往怀里掏,脚下一旋绕到他身后,背对着他握剑向后一刺,背后进胸口出,那叫个透心凉。
另一个见状立马飞扑过来,手中又夹了两只飞镖,李卜正要避开,地上那个被扎穿了的死命抱住他的腿,走不掉,李卜只得举剑挡下飞镖,可飞镖落地又有浑身长满尖刺的铁球飞过来,他身子向后仰倒下去,后背险些贴地,借着腰力旋身把抱着他腿的那个踢开,换手持剑,手臂带过一圈弧度,第二个的脖子被整齐的划出一道血线,他一开始甚至都不觉得疼,等再想冲过去时却突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流下来,越流越多,直到他用双手也不能捂住,最后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杀人倒是没费他什么力气,力气都花在躲避暗器上了,他在那两个人身上把剑上的血擦干净,翻身上马去追罗敷与吴聪。
罗敷没敢走的太远,停在城门口等他,远远看他纵马而来,稍稍松了口气,又见他身上有血,心又提起来:“受伤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厌恶的蹙眉:“不是我的血。”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派了多少人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一会儿又有麻烦耽误时间。”
三人骑马穿过赵氏桥,奔着潼关方向一路疾驰,直到入夜终于看到潼关大营。
路上罗敷已经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诉了吴聪,他大概知道了些,到了军部大营,又有太医跟他接洽,罗敷好像瞬间就闲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怀里抱着暖炉,想着自己今后的事,满腹惆怅。
李卜就不同了,他入营才下马,王硕就呈上军报,说傍晚时候发现一队不羹士兵,妄图从西侧偷袭,虽已经派人埋伏,但又恐怕是敌方的调虎离山之计,薛让不在军中,那些将领是一个都调派不动,他们觉得跟李卜跟他们军衔高低差不多,没必要听他的话,更因为打了几次胜仗沾沾自喜,觉得不过是一队送死的不羹人,捞不着什么好处,都不愿意动弹。
李卜手下真正听话且能调派的人不多,关键时候这帮饭桶又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拖后腿的本事倒是一个比一个熟练!
“你先带人过去,只要他们敢有所动作就给我往死里打,但要切记,穷寇莫追,当心落入陷阱。”
王硕领命去了,李卜回去换上盔甲,让人请几位将军到大帐中议事。
去请人的士兵没多久就悻悻被赶回来:“几位将军都已经歇下了,说……说有事明天再议。”
李卜摆弄着沙盘,闻言抓了把沙盘里的沙子,轻轻扬了,语气也跟那飞扬起的沙子一样轻:“你下去吧,我亲自去请。”
他虽然立了几次宫,也曾代替薛让回京复命,在军中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大家一样的军衔,在营中他却始终无法融入他们。
他们觉得薛让更欣赏他也更看好他,来到军中不过短短数月就官升四品,将他视作威胁,趁着薛让不在军中,军中又一团乱的时候,正打算作妖把这一切都算到李卜头上,又怎么会配合他商议军情呢?
李卜挨个儿去叫,到地方直接让人举着火把往里冲,然后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去,提着领子把人拽起来,在他脸上拍了拍:“王将军,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