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万一就攀上高枝了,岂不一家子都跟着水涨船高?
往年这种事都是薛贵妃操办,只不过来赴宴的都是努女眷,未免无趣。但七皇子的病反反复复,不算严重,但身边离不得人,她也就没心思去管这些闲事,是以,理所应当由罗敷承办了。
李卜不知道罗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欣然赴约。
船上张灯结彩布置的十分喜庆,陆陆续续有人上船,不大会儿功夫就热闹起来,他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也不想出头,就想安安静静看看罗敷想搞什么把戏。
但由不得他想低调,他现在可是京城里头一号的热门人物,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像个风口,到哪儿哪儿就刮风似的闹起一阵。
罗敷是最后一个上船的,船上众人纷纷行礼谢恩,她道:“今儿个都不用拘束,也不兴那些束手束脚的规矩,只管敞开了玩儿就是,谁有取乐的法子只管叫人来找素婉,要准备什么东西也只管找她。”
言罢,唯恐自己在他们不自在,便自进去了。
李卜在一旁纳罕,这却奇了,难道真的只是请他来玩的?
罗敷这儿也不是一个人,一个四方桌,除了她,另外坐了三位小姐,这些都是与她走的近的朋友,一个是都察院御史家千金唐薇,一个是大理寺卿家的幺女林湘湘,另一个是中书侍郎的妹妹周敏。
桌上摆了一副骨牌,周敏摸了一手牌,率先开口:“李卜昨儿的确去找了我爹,聊了什么不知道,不过我却听说一件事,不知殿下想不想听。”
罗敷道:“要说你就说,咱们这关系你还遮遮掩掩,可见是不把本宫当朋友。”
桌上人都笑起来,周敏道:“李卜昨儿第一个拜访的是兵部尚书丁韦,他闺女丁雨凝据说对李卜一见钟情呢!”
唐薇“嗐”声道:“我当什么新鲜事呢,你才知道啊?前几天就开始打听李卜的消息了,那丫头一向是个有心无脑的,或叫李卜那张脸给迷住了吧,她平时总看些《西厢记》之类的书,八成是看出痴病了。”
林湘湘又接茬儿道:“可该说不说,李卜的确人中龙凤样的人,方才上船时打眼一瞧,果真是个器宇轩昂的人物。”
唐薇撞了她一下,示意她罗敷还在这儿,她与李卜之间的恩怨她又不是不清楚,还说这些来惹晦气!
林湘湘闭嘴,周敏又道:“虽然不知道李卜跟我爹说了什么,但我去看了他昨天拿来的那些东西,无非就是字画一类的文玩,只有一副海棠图出自名家手笔,比起之前我爹收到的赠礼来说,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我爹也是,礼物不说多么贵重,但却是用了心的,我昨儿听见他与我爹谈话,没见说什么政事,只聊闲话,只在临走前提了一嘴薛让,那也是问好的话,再没别的了。”
罗敷摸牌的手一顿:“这是何意?”
难道当真只是去结交朋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