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又跪下去,拉着罗敷的裙摆,就差哭断肠:“这件事非殿下才能帮妾身,殿下是唯一能让镇南王听话的人,妾身实在是受不了了,若还像这样活着,那我还不如去一头撞死。”
说着当真要去撞柱子,素婉赶紧把人拉住了,把她按在椅子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殿下又没有说不帮你,是你自己,问这不说问那也不说,只让殿下帮你,那你究竟想让殿下怎么帮你?你倒是仔仔细细说来听听!”
罗敷让素婉把她放了:“就算本宫有心帮你,但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本宫直接去找镇南王去把你要过来,传出去人怕是都拿我当失心疯,你方才说这件事还牵扯到陛下,还有可能会害的镇南王身死,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严重,那你更不能隐瞒,否则当真日后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干系?”
裴氏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说的,可是不说能怎么着?继续忍着吗?她可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日子真不如死了算了。
但要是告诉罗敷,被镇南王知道了她的下场恐怕也是难逃一死,毕竟这种事没传出去就罢了,一旦传出去了,陛下的脸往那儿搁?到时候诛九族怕是都不能解恨。
思来想去,裴氏终究也没能下得了决心,匆匆起身告辞,连大氅都忘了拿。
素婉看着门口,嘟嘟囔囔:“这个裴氏好奇怪啊,奴婢怎么觉得她神神叨叨的呢?殿下您别信她,说不定她是脑子不大正常呢?”
罗敷抿着茶,若有所思:“我看她不是脑子不正常,是清醒,比所有人都清醒,不止清醒,还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
“那奴婢现在去把她抓回来问问清楚?”素婉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你当是审犯人呢?如果真的跟她说的一样,那这一趟可来着了,不着急,她还会再来找我的。”
江鄯被迫呆在房间内静养,但他人在这儿,心却在早已经飞到了罗敷身边,怎么躺都觉得不安生,想出去,还没等到门口就被人连哄带劝的又拉回来,急得只能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有小厮来报:“世子,门外有个姑娘晕倒了。”
这种事本来应该去找裴氏的,但是方才找了一圈竟都不见裴氏,这种小事又不能去劳烦镇南王,可那姑娘又……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来问江鄯的意思。
江鄯正烦着呢,闻言斥道:“晕倒了你就把她扶起来,或给口热乎饭,或给几两银子打发了就是,这种小事也来问我?”
小厮隔着门,看看左右无外人,小心翼翼近前一步道:“世子,实在因为那姑娘非寻常人,否则奴才们哪儿敢来惊动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