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得知罗敷要去抚州给镇南王贺寿,把她叫到跟前,难得一脸严肃的问她:“你真的喜欢江鄯,真的想嫁给他吗?”
罗敷红着脸靠在安贵妃肩膀上:“母妃,怎么忽然说这个啊?您不喜欢江鄯?”
“江鄯这孩子挺好的,本宫挺喜欢他的,你父皇不是对他也很满意吗?之前你父皇想在寿宴上撮合你们两个的事我也没反对,但是最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最后也没撮合成,其实……”安贵妃犹豫着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镇南王好像不大愿意。”
罗敷之前就猜测,镇南王看着对她并不是很热络的样子,说话客客气气,对这门婚事,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这是为何?”
安贵妃摇摇头:“不清楚,怀意,母妃想跟你说,你是公主,该骄傲的时候千万别把头低着,倘若镇南王果真没有那个意思,对江鄯能放手则放手吧,你的意思也是你父皇的脸面,你跟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不一样,寻常人家的姑娘不顺心了能哭能闹,你不一样,你得把架子端起来,明白吗?”
罗敷握紧了安贵妃的手,脸上仍旧笑的很轻松:“儿臣知道。”
这个道理她很久之前就明白了,譬如皇帝,万人之上多尊贵多风光,已列九五之尊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面子,皇帝的面子必要的时候是会见血的,为了维护面子,连皇帝自己有时候都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就像罗贞之死,皇帝拿不出证据证明罗贞是无辜的,就得碍于脸面,碍于天下人的口舌,迫不得已处死罗贞。
罗敷不是轻易轻贱自己的人,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她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一定潇潇洒洒转头就走!
她只是想不明白,镇南王为什么不同意她与江鄯的事。
但这一切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皇帝派宋郸护送罗敷去抚州,光是贺礼就浩浩荡荡拉了好几车,再算上公主的仪仗,也是声势浩大。
罗敷上次见宋郸还是在公孙石的葬礼上,他一言不发,红着眼睛站在公孙石的棺椁前,手放在棺椁上,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已经暗暗发誓要帮他报仇了。
罗敷生怕他冲动,出发时还提醒他:“你知道我们这趟要去哪儿吧?”
宋郸点头:“臣知道,先去潼关,再去抚州,殿下放心,臣知道轻重,不会轻举妄动的。”
罗敷这才放下心来:“你心里明白就好,你放心,本宫也不会让公孙石白死的,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不是时机,你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越往北走天就越冷,才出京城,罗敷就已经把大氅披上了,又走了两三日,途经之处甚至已经开始落雪,素婉把手炉给她暖上,掀开帘子往外看:“殿下,白茫茫的一片,好漂亮啊!”
罗敷视线顺着看过去,哈出一口白气,也兴奋道:“许久没来过这里了。”
素婉奇怪:“殿下,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