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看他走过来了,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退路,剑指着他:“你别再过来了!你……你其实完全没必要趟今天这趟浑水,我主子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他捡起地上一把刀,刀刃划过石墙,迸溅出点点火光:“你主子又是谁?”
“里面那个女人究竟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李卜好笑:“我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光头道:“她是你女人?”
李卜点头:“对,她是我女人。”
罗敷就在转角的墙后站着,这句话她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也算是给自己心中的猜测一个答案,她就说,李卜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孑然一身,他有女人,只不过他不愿意把她暴露于人前,不为人所知或许也是他对她的另一种保护。
素婉小声道:“殿下,您都听见了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再等等……”她盯着那光头:“看看这群人是什么身份。”
李卜的刀架在光头的脖子上,刀刃一侧,划开他脖子上一小块皮肤,渗出些血来:“问你话呢,你主子是谁?”
“你……”光头鼓起勇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李卜使刀的手加重几分力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主子到底是谁?”
光头看来也没胆出卖他那位主子,刚才那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多半是虚张声势用来唬人的。
“现在是我问你,你不说,你那些兄弟们可不见得有你英勇,他们但凡有一个人说了,你今天都没法儿活着离开这儿。”
他把刀从光头脖子上移开,光头一口气悬在胸口不知道到底是该上还是该下,正犹豫要不要说,李卜一刀插入他左肩,把他牢牢插在墙上,石砖之间的缝隙,大小刚够插入一把剑,光头惨叫一声,却不敢再乱动,甚至不争气的哭出来。
罗敷看见了,心也跟着往下一坠,她虽然见过他杀人,但是看见眼前场景还是忍不住跟着肩膀一痛。
光头的其他小弟看见自家老大的下场,在见识了李卜的残忍手段之后,再不敢藏着掖着了,倒豆子一般道:“我们……我们主子是亨通赌坊的掌柜,那个女人……不不,是尊夫人,尊夫人前两天从我们赌坊带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是债主换不上债抵押给我们的,那本来就是我们赌坊的人,她二话不说把人带走了,还打伤了我们一个兄弟,我们主子当然不答应,所以就派我们来……来教训教训她,顺便把她也带回去抵……抵债。”
亨通赌坊,那不就是罗贞的赌坊吗?自上次行刺皇帝过后,罗贞一直没什么动静,安静的罗敷都快以为他对皇位没兴趣了。
没想到罗诤的前车之鉴对他来说非但没有警示之意,少了个人跟他争,他的生意反而又肆无忌惮的做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