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人都较着一股劲,她谁的话都忤逆不了,再三犹豫,还是关上门出去了,走的时候心想,到时候一有动静她就进来,只要她来的足够快,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屋内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罗敷继续给他倒酒:“你要是实在喝不下了也可以拒绝。”
他已经开始上头,看罗敷也开始重影,但还在坚持:“什么时候殿下喝尽兴了,臣……臣再停下。”
“李卜,薛让从观音庙拉走的银子都送到哪儿去了?”
李卜勉强聚神定睛看向她,摇头笑:“我是有些醉了,但还有意识,殿下这么问是不是早了些?”
罗敷往后一靠:“不早,我在想,你其实也未必清楚薛让把银子拉到了什么地方,这次的事情你可立了大功,薛让这个人疑心很重,你之前帮罗诤做事,他应该没那么信任你,所以根本就没有告诉你他把银子拉到了什么地方。”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现在是激将法。
李卜灌酒下肚,拄着脑袋对她摆摆手:“殿下还是把臣灌醉,趁机离开比较靠谱。”
“你知道还喝?”
他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又睁开,一闭一睁间仿佛清醒了不少:“殿下倒得,别说是酒,就算是岩浆臣也喝的下。”
“现在这么听话,那为何本宫让你放了我你却不听?”
“这不一样,我需要薛让,我需要他帮我上战场,我需要立功,只有这样我才能站在更高的地方,也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
罗敷追问:“什么资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头一歪就这么倒在了桌子上。
罗敷推他两把:“李卜?”
没有反应又推两把:“李卜?醒醒!”
他还是没有反应,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的醉了,不行了。
早想起来这茬儿,前面就不用跟他浪费这么长时间了。
她在他身上摸索着,想找找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从上到下,连他靴子里都翻过了,什么都没有,白忙活一场。
“你就在这儿好好睡一觉吧。”
她走到门口叫婉娴:“开门,本宫要出去方便!”
婉娴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闻声立马回头:“殿下,李大哥他还好吗?”
“李卜?他……”
“他早不省人事”这半句还没说出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婉娴,你不用在门口守着。”
那声音响起的太过突兀,致使罗敷才放下的心又陡然悬起来,回头恰见刚刚还在熟睡的李卜已经站了起来,正踉踉跄跄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