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薛让让人去抓个小太监来时,他们并没有阻止,一来是反应过来薛让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二来他们也不敢忤逆薛让的意思,所以不敢阻止。
而对于薛让来说,太医们的话也远不如真的有人因天蚕锻染病更加直观和让人惊诧。
但她这么做,薛让却不这么想:“不过一个奴才而已,死了一个还有成千上万个,殿下对此事表现得如此激动和义愤填膺,难不成……此事跟殿下有关?”
薛贵妃听见这句话,疯了似的扑上来,对她又捶又打:“是你?是你害的我儿子?是不是你!”
她身后,李卜拢起眉,克制住上前的冲动,见她从容不迫后退一步,抖抖袖子,冷眼看向薛贵妃:“薛贵妃关心则乱,行为举止不妥之处我也不计较了,但可能导致七弟染病的天蚕锻出自大哥送的玉如意金丝楠木盒中,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总得拿的出证据吧?”
薛让让翠喜先扶薛贵妃下去,手心拍向脑门,清脆一声过后,又怅然叹气:“不是你你来的比谁都快?说不定是你跟大皇子串通也未可知呢?”
他这么说,目的跟动机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不能把这个屎盆子扣她脑袋上扣结实了。
罗敷并不想理会薛让的污蔑,让那两个太医抬起头,并问:“你们究竟有没有法子能够证明害七皇子染病的是天蚕锻?”
两个太医战战兢兢抬起头,其中一个面对着罗敷的质问,点点头:“只需查看曾经接触过天蚕锻的人身上有没有红疹即可,这病对孩子来说有致命的危险,但对身康体健的大人来说,却无性命之忧,唯一症状便是身起红疹。”
唯一直接接触过天蚕锻的人就是七皇子的乳娘了,薛让让人把乳娘找来,俩太医查看过后发现乳娘身上确实有红疹,一番询问过后乳娘自己也说就是这两日突然长出来的,前后一核对,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罗睿的火疖便是因为这天蚕锻导致的了。
薛让当即带着两个太医奏请皇帝,请皇帝彻查此事。
罗诤被传唤进宫,他对此事表示完全不知,东西是他送的,但他也是从城中玉器铺中购得的,掌柜的把东西装好了送到他府上,他也只是打开看了眼就带进宫送给了薛贵妃,中途并未曾易手,更不知道怎么里面的天蚕锻就成了致使七皇子得火疖的原因。
要送给薛贵妃的东西,罗诤哪怕想要动什么手脚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更加不可能傻到用自己送的东西做文章,这不是故意往薛贵妃面前送证据吗?
不过这后面的事就很罗敷没有关系了,不管是不是罗诤想要设计除掉罗睿,狗咬狗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只要没有扯到她身上,作壁上观是最好的选择。
再者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坐山观虎斗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万万没想到,最后这件事扯来扯去还是扯到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