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虽说没什么本事,然而也活了这么多年,你家殿下是什么性子,便是看看面相再看看举止倒也能知道个大概。”金氏打趣似的一笑:“不过也就是幸好你家殿下在你面前不装样子,不然我也看不出来个什么。”
纾甯听罢,嘴角亦是不自觉地勾起微笑:“他确实,不喜欢在我面前装的。”
“挺好。”金氏点点头:“夫妻之间,贵在一个真诚上头。只是皇室之人心思复杂,能对你坦诚相待是不容易的。旁的……若是殿下对你有所隐瞒,倒也不是不可,坦诚虽要紧,更要紧的是相信。”
坦诚,相信,这两项目东西看似简单,其实却还是难得全然拥有。
不过纾甯却并不甚纠结许多东西是不是全然拥有,到底日子过来过去,总不会十分完美,自然想要有十分的坦诚与信任,也不会是容易之事。
便比如自己是穿来的这个事实,就是那种得老死烂在肚子里的秘密,自然不能坦诚说出来。
“行了,娘都心里有数的。今日灌醉殿下,也无非是想看看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女儿这般托付。”金氏面容上有着欣喜之色,拍了拍纾甯如是道。
“你还是去看看殿下罢。方才喝了那会子酒,这会子想是要难受了。”金氏笑着拥着纾甯往门口走去:“快去快去,寻你的殿下去。”
纾甯还欲再嘱咐些什么,奈何脑子没有金氏的动作快,一会子功夫便是被金氏从里头赶到外头去了。
看着被金氏关上的门,纾甯心里却反而觉着暖意融融似的。
毕竟自己对于金氏算不上什么很深的亲情,无非是因着原主的关系才能与金氏有所交集,然而看着金氏这般为自己筹谋,又想到出嫁之前金氏的诸般嘱咐,终究这天下好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心头暖暖的,外加有点想念现代的父母了。
这般怀念了半晌,便也与香云走到了体华殿,甫一入寝殿,便见里头乱哄哄一片,隐约还有酒气四溢。
林樘则躺在榻上,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喝!喝!”
一边的秦若则是嫌弃不已:“这才喝了多少啊?这么点子酒量,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喝的?”说罢便是给林樘解开外袍冠帽,想让林樘好生歇息一番。
“别动!我不睡!我要继续喝!不然我这般瘦弱矜持,岳母看了定然是不放心的。”
众人:“……”
纾甯缓步走了过去,看着一脸无奈又在强忍笑意的秦若与傅海,不由得跟着多了几分笑意来,对着秦若问道:“老老没命人去请太医罢。”
秦若忙答道:“这事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也怕传出去了不妥。老奴想着稳妥些,便没教人传,这会子正熬着解酒汤呢,待会子便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