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搬家永远都是最为令人头疼之事。
纾甯虽是欣喜于林樘总算能摆脱宫中控制了,可真正收拾箱笼的时候,还是觉着焦头烂额。
如哪个粗心的奴婢弄坏了自己制作的一箱子缠花,又比如哪个奴婢把自己珍藏的精心研制的药膏又给和别的东西放在了一起又弄混了药效,这些都实在是极为分明地挑战着自己的神经。
原以为自己来了没有几日,东西自然也不多,搬家应该也是狠轻松的事情。
却不想到,来不过这么几日,倒也是七七八八地攒了这么多东西。
真是把这个地方当做家了。
“姑娘,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紧要的都是奴婢自己收拾的,当不会出错的。”最终收拾行李这等重要任务,还是落在了梦云身上。
“好,我知道了。”纾甯不知怎么,心中竟然还有点不舍……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个摆件或是锅碗瓢盆,都这般熟悉。
都承载着生活的记忆。
“你们辛苦了,先下去歇着罢。”
梦云却是兴奋道:“姑娘便是要奴婢们歇着,奴婢想也是歇不得的。奴婢与香云都是跟姑娘一样的,自从跟着姑娘入宫,便再也未有成功出宫过。说来,奴婢们也是对宫外景色很是好奇呢!还好奇,那甘泉宫,究竟是什么样子,也好叫奴婢们长长眼。”
纾甯笑着嗔道:“你这妮子,小嘴可真是甜的不得了!”
梦云“嘿嘿”一笑,“我这是真话,姑娘何必来挖苦我们呢?”
“行了,若是不愿意睡,就四处去顽顽罢,去和小姐妹们告告别,以后虽照样能常常见面,可到底不如今日这般方便呀。”
香云梦云跟着自己在宫里这么久,在宫中肯定有不少感情要好的小姐妹,如今分别,定然舍不得。
如同自己舍不得颖嘉与潘颂一般。
如今对着潘颂,还更多的加注了一层不放心在里头了。
毕竟是刚从小产的抑郁情绪中走出来的人,尽管是报了那么一点仇,可到底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救的。
许是姐妹之间心有灵犀,这边纾甯正想着二人,二人倒也亲自赶来与纾甯说话了。
潘颂自是舍不得,“妹妹帮我报了仇,如今倒是要出宫去住了。只可惜只了结了一个贱人,还有别的贱人逍遥着。”
纾甯紧紧地挽着潘颂的手,给予潘颂温暖与力量,心里却也忍不住开始叹息:“唉,到底皇贵妃在宫中浸染多年,咱们这些手段,想也是瞒不过她的。”
纵使知道这事和皇贵妃定然是脱不开什么关系,可打从一开始,几人便也没真的指望着这事能真将皇贵妃给斗倒。
且不论皇贵妃在皇帝心中如此重要,是绝非一朝一夕便可以扳倒的。就算是皇贵妃在皇帝心中不再重要,可皇贵妃也绝非是如阴美人一般胆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