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妹妹的脸先是起了水泡,而且越来越多。水泡破了,就留下了许多红印。一张脸看上去,算是毁了。”春兰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满是担忧和委屈。
此时永安侯夫人开口:“春兰,注意礼节。”
春兰立时收了眼泪。
冯清泉则是劝慰:“发生了如此之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我求着夫人过来,就是想找到那卖药膏的人,问一问她卖的究竟是什么毒药,竟能把人的一张脸毁成那样。”春兰愤愤说道,“这么贵的熬膏,怎么就是害人的东西呢。”
听罢,冯清泉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永安侯夫人,见她并无表态,心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当然希望惩治一下林小婉,前几日公堂上的事,可是让他丢尽了人,也让冯婷婷受尽了委屈。他早想给林小婉点颜色瞧瞧,但是那知县大人看的紧,他也就只能想想,没法付诸实践。
现在倒是机会来了,他当然不想放过。
上一次,这林小婉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药膏绝对没有问题,甚至有多人为她佐证。现在怎么样?出事了吧!
一个乡野村妇,哪来的那么大能耐,不过是坑骗人的手段罢了。
然而,即便如此,冯师爷转念一想,这事儿似乎也没那么好办。而且,这么大的人物找上门来了,特地说了这事儿,是希望办到什么程度呢?
冯清泉不知,所以问道:“不知,夫人想让我怎么做?”
永安侯夫人道:“不是我让你怎么做,是你要怎么做。”
冯清泉想了想,而后说道:“方才春兰姑娘说的那人我知道,她名为林小婉,是清河镇下杏花村人,也就是说村妇一个。药膏确实为她所制,也是她自己在集市上卖,不曾假手他人。”
“几日前,林小婉上过一次公堂。不瞒您说,她告的是小人女儿。怪我女儿听了百姓抱怨,所以去找了林小婉当面对质,最后被拉扯到公堂之上。”
“当日林小婉是言之凿凿,声称她的药膏绝对没有问题,而且卖价也合情合理。硬说是我女儿冤枉了她,坏了她的名声。最后多人举证,证明林小婉所言非虚,此案就此了了。”
“现在看来,貌似是太草率了些。”
冯清泉说完,看向永安侯夫人。然而永安侯夫人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说任何话。想了想,冯清泉才补了一句:“我想,这次就把林小婉这罪行定下。”
只是,冯清泉骤生疑问:为何永安侯夫人会亲自来找他?
听了这话,永安侯夫人虽没表态,但是春兰却说:“对,就应该让她受些惩罚才行!”
冯清泉犹豫:“可是……这案子审理,我并没有权利。一切定夺还要看蒋廷远蒋大人的意思。”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好。”永安侯夫人说道,“我想,等公堂对质时,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夫人是想……”
后面的话冯清泉没说,但是做了几个动作。他是在问永安侯夫人,是否要让林小婉吃一点点苦头。
“小惩大诫嘛,无伤大雅。”永安侯夫人点头说道。
冯清泉会意,但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心下又好奇,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敢问一句,那林小婉可是得罪了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