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朱九阴回到霁月宗。
王二丫眉眼含笑道:“回来啦~”
朱九阴颔首:“回来了。”
王二丫:“你去哪了?”
朱九阴将一块翡翠玉佩递给王二丫,“熟悉吗?”
王二丫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两颗漆瞳骤然收缩。
“这……这是长泽县县令儿子的随身玉佩。”
朱九阴将玉佩塞进王二丫掌中,“保管好了,明儿去郢中县找个当铺当掉,很值钱。”
六月初一,朱九阴拿着最后几个木雕小人来到后山。
朱九阴还记得,齐庆疾说过他爹叫齐韵,娘亲叫南宫霁月。
齐韵被武牧软禁玉京城那一百多年,雕刻了很多小人儿。
朱九阴半年来每天只烧四五个。
可终究是要烧完了。
火焰腾腾跳跃着,将最后几个木雕小人焚作灰烬。
朱九阴拿起黄葫芦,拔去塞子,将清冽酒水倒在青衣墓碑前。
仰天给自己灌了一口,朱九阴转身一屁股坐在墓碑旁。
“老齐,我要走了。”
朱九阴始终记得,这一天的夕阳好美。
火烧云染红了西边天幕,格外瑰丽。
六月初二,东天刚刚泛起鱼肚白时,朱九阴下山了,没跟二丫打招呼。
估计很多年以后才会回来。
一马一蛇行于十八弯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