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轻语道:“师父不仅教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教过我遇事不决,风紧扯呼。”
“我并非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根筋。”
……
西床村。
兰家小院屋檐下,摆着一张小桌。
桌上搁着一碟咸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还有一小筐刚出笼的窝窝头。
数位大汉堵着兰家院门。
花甲之年的兰父蹲在灶屋门口,吧嗒吧嗒抽着老旱烟,皱纹里镶满了忧愁。
兰母陪在兰父身旁,手足无措。
至于兰香,因为尚未过门,嫁做人妇,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待在东厢房内。
小马扎上,坐着一位约莫二十来年岁的青年。
青年身着劲装,腰悬狭刀,极细极长的眼眸透着一股阴冷寒意。
左边脸颊有条从上至下的刀疤,缝合线口密密麻麻,远观青年面庞好似爬着一条狰狞蜈蚣。
此刻,青年左手筷子,右手窝窝头。
将咸菜咬得咔哧咔哧,脆响声声。
一口气吃掉六七个窝窝头,再配着咸菜,将一大碗红糖水大口大口饮尽。
青年抹了一把嘴,舒舒服服打了一个饱嗝。
“幼时家乡闹饥荒,莫说窝窝头,有时一连两三天,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