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太为此人前人后都嘲笑她多次,她可没忘。
昨日又从卫渺那里得了准话,今年的砂糖供应只多不少,她当时就给老家父亲发了电报,让今年家中土地,一半种植甘蔗甜菜。
可以说,如今她家富贵大半在卫渺身上,加上她也很喜欢卫太太大气爽快,来往就比旁人多些。
院外声音嘈杂,院里气氛十分压抑,卫渺对上卫然固执的眼神,坦然点头道:
“若是阿玲和萍妹,阿拉自然会去。”
卫然绷紧的脸上先是释然,而后瞳眸里闪过愤怒和委屈,“为什么?”
卫渺还未开口,卫二婶就搂着身体发抖的儿子讽刺道:
“还能为什么,自是因为侬和她不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
说完她慈爱的摸了摸卫然的头,温柔的蛊惑道:
“阿妈早就说过,这世上只有亲娘才会对侬真心好,若是阿妈在,怎会让侬小小年纪就穿破衣,还早早饿着肚子去铁路捡煤渣。。。”
卫二婶每说一句,卫阿大望向卫然的眼神就失望一分,本就弯下的背脊就塌陷一分。
许阿鱼身体颤抖得厉害,大口大口呼吸,嘴唇颤抖张合几下,最后无力闭上。
卫渺心烦意乱,这瞬间,她不想再浪费口舌和情感,冷冷道:
“既然做了选择,那就滚吧。”
她非常忙碌,没空去试着理解卫然心中纠结,也无法去了解他的心路历程。
她只是晓得,自己圈在势力范围内护着的崽,想要脱离,而且心生怨怼,蓄谋已久。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既然已有离开之心,何必拉扯黏糊。
若是往日,她定然亲耳听卫然作出选择;可瞧见许阿鱼卫阿大难过悲伤的模样,她护犊子心切,似有层出不穷戾气涌出。
“大哥?侬赶我?”卫然声音带着哭腔,不可置信看着往日总温和对他的大哥。
卫渺似笑非笑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个头人,“这样侬愧疚不就少了?毕竟是被阿拉赶走,说出去后,谁会讲侬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