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儿的韩子毅好似是在抽烟,他吁过一口气,轻声道:“问了你在天津的那个手下”
龙椿一挑眉,似乎不信。
“你使唤的动他?”
韩子毅笑:“起先他是搪塞我的,但后来我跟他说找你有急事,他兴许是怕耽误你的事情,也就硬着头皮给我了”
龙椿用指尖扭住电话线,整个人愈发蜷缩起来。
“明儿我就给他吃家法”
韩子毅仍是笑:“你不喜欢我打电话给你?”
龙椿扭着电话线闭上眼睛,静静叹了口气。
“这部电话接在我床头,是给手下人求救用的”
“我以为你养着他们,只管给你卖命,死了再补新的进来,不会管他们的死......”
韩子毅的话还没说完,龙椿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龙椿对着听筒说了一句:“你等会儿”后,便起身套了件男子穿的长衫出去了。
这长衫是个碧青颜色,是从前教她念书的那位先生,所留下的遗物。
龙椿拉开了门,只见朗霆站在门外。
月亮地里,青年一双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样儿,嘴唇也干的裂了口子。
此刻面容枯槁的朗霆手里,还端着一个铜盆。
这铜盆里血丝丝的,腥呼呼的,忽而被惨白的月光一照,看着就十分骇人。
不过,不论多么骇人的东西到了龙椿这里,大抵都惊吓不到她。
龙椿伸手将长衫领口的疙瘩扣系好,又上前拉住朗霆的手,一步一步牵着他走到了后花园里。
龙椿打发朗霆站在花坛边,自己则去找了一个刨坑用的园艺小花铲。
片刻后,龙椿在花坛里刨出了一个土坑。
她用肘子捣了捣朗霆的膝盖,朗霆便机械的端着铜盆跪下。
龙椿对着铜盆叹了口气,轻声道:“孩子,你好走吧,来世投胎,往好人家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