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都不顺畅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胡说八道,别往你脸上贴金!”
“那是为什么?”沈聿青笑,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徽宜,你好口是心非!”
她张口想要辩驳,却发现无处解释。
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说再多的话,也否认不了事实——
她就是为他回去的。
“你推了我一把。”
宋徽宜如实说,“我最开始认识的你,很恶心,很讨人厌。你依照自己的想法办事,只顾自己快活从不管别人的想法。你甚至喜欢遛兔子,看着他们垂死挣扎,享受狩猎的快乐。在一开始我也是你的兔子……
你不把生命当回事,却在那样危机的时候推了我一把,为我争取时间,让我安全离开。”
她问他,“你当时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沈聿青没有想过。
那样危急时刻,多一秒的犹豫敌人都会破门而入。那样狭小的空间,晚一步都有可能成为子弹下面的亡魂。
他不怕死,他只是怕宋徽宜死。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而不是他权衡利弊的结果。
“我没有想什么,徽宜。”沈聿青说。
他声音放的很轻,难得正经。
宋徽宜嗯了一声:“我现在信你,心里是真的有我了。”
她不扭捏。
那个时候,他把生路留给她。
她从二楼往下看,看他猫身躲在柱子后面,手上握着一把短刀,有些揪心。
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一颗石子打在心湖,一圈圈化开涟漪。
敌人打向她的那颗子弹,敌人没有打空。
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她。
沈聿青在她的另一侧,是他不顾性命飞扑过来替她挡住了那一枪!
宋徽宜想,她以前诸多纠结,纠结他的心思,纠结他的忠诚,还纠结过自己对沈聿青那点受虐性的心动。
再回首之前的事,那点心动终于有了解释——
沈聿青人不正经,名声极差。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从一开始就是真心实意。
他不懂爱人,他不知道。她只想离开,也不知道。
“现在才信我!我白讲那么多了!”沈聿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