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郊掸了下裤腿上的褶皱,不清不淡开口。
“没到要上断头台的地步,先不用这么急着嚎丧。”
何蕙兰哭声哽住,不可置信地睁着泪眼看他。
冯郊掀起眼帘,再看她时眉眼依然蒙了冰霜。
“何医生长得好,何愁没人管?不想死,劝你换一条腿去抱,拖走。”
“是!”
何蕙兰预感到自己这样被撵出聂公馆,是真的就没有希望了。
按理说她伤成这样,至少可以在聂公馆留个一两日。
怎么也没想到,当晚就会被丢出去。
她又哭又喊,最后被副官堵了嘴,心底便越来越慌,不明白自己这一路处心积虑,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冯郊走回主楼,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到前厅用膳。
他从餐厅出来,一个副官过来禀话:
“冯爷,人敲晕丢去街头了,属下看闹成这样,恐怕还不死心,要不要...?”
冯郊淡着脸,“派人盯着,还不老实,就以‘细作同党’的罪名关去兵府司大牢,弄死了了事。”
“是!”
副官肃声点头,见他没什么再要吩咐的,便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冯郊又问了句。
“下雨了?”
“嗯?”副官回头,就见他视线落在自己头上,于是抬手摸了摸军帽帽檐儿。
“哦,零星雨点,跟没下一样......”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啪嗒啪嗒’一阵急雨砸落声,动静还越来越大,窗外也晃过一道电闪。
副官回头看了看,“......”
冯郊看着外面雨帘,不知想到什么,皱了皱眉。
“去备车。”
“是!”
冯郊收回视线,回房翻出一件兜帽防雨服穿好,重新走出前厅,车已经备好。
“冯爷。”副官冒雨跑上来,将钥匙递给他。
冯郊接住,一边步下台阶一边扬声下令:
“你们守着,我去趟老宅,大帅有事立刻叫人来报我。”
“是,冯爷!”
开门坐上车,冯郊点火,连夜驱车离开聂公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