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茵在庭院里站了很久,站到双腿都麻木了,晒到浑身发热面皮烫红。
香梅打了把遮阳伞寻过来,才发现她满眼迷茫,不知在愣什么神。
“夫人?”香梅担忧地小声唤她,“您怎么了?都在这里站了快两刻钟了,进去吧?”
脸都晒红了。
俞茵回过神,偏头怔怔看了眼她,才微微颔首。
“好。”
她转身走进前厅,一路上楼,回到自己的卧房,便直接进了里屋关上门。
她得好好想想,仔细地想想。
程妈和香梅都被关在外室间,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眼里尽是不解,一个布满担忧。
程妈,“夫人怎么了?出什么事儿?”
“...可能,在担心大帅吧?”香梅摇摇头,小声猜测,“我从未见过夫人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程妈,裕京内乱,会把咱们聂军也牵连进去么?”
程妈皱了皱眉,握着手轻轻摇头。
“这我们怎么能知道?”
说着长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年后军政府那么多事忙,才刚清静下来不到两天......”
接连两天,军政府每日都在议事,不时会接到裕京的线人传回的电报。
聂天擎干脆宿在军政府大楼里。
俞茵坐在聂天擎的书房里,手中捧一杯咖啡,她也没喝,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抬眼,看向正对面墙上高挂的巨幅相框。
照片上的男人眉目俊厉,军装革履,他长腿交叠随意端坐在皮椅上,面无表情,眸深似海,眼里又漫着不经意的戾气。
聂天擎这样的一面,于今日的她来说,陌生的像另外一个人。
但今日,这个原本高不可攀的人,是与她恩爱情深的丈夫。
她重来一次,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重生后的新生活,全都围绕他开始的。
俞茵想了两天,才想出她和薛兰妱的不同。
她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一步步将前世的仇恨摆脱干净,彻底改头换面步入新生。
而薛兰妱,始终都陷在过去的泥潭里,从未出来过。
她杀死张大帅夫人,杀死杜明英,都是理性而向上的一步。
但选择继续留在张锋海身边,选择流产,选择跟张瑞海纠缠不清,都是不理性而错误的。
人的每一个选择,都能让你换一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