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苒如实回答:“我二哥。”

她说完,瞧见男人眼底的墨色,联想到他的上一句话,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那对莹润的眸子剧烈颤抖两番,不可思议的准备启唇。

“别说!”

贺敛骤然低声。

谢希苒心下一慌,立刻死死抿住唇。

贺敛的眉头缓缓皱起:“什么都别说,如果你想让你哥活命的话。”

谢希苒呼吸断续,狠咽口水。

“谢轻舟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作为哥哥,我能理解他。”贺敛沉声,“我曾经和知意说过一句话,这句话送给你,作为劝诫,也是道歉。”

谢希苒注视着他,神色有些严肃。

贺敛:“在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前,要规避一切风险。”

谢希苒攥着毯子的手一紧,若有所思的点头。

贺敛思索几秒:“你哥在哪儿?”

谢希苒指了一下。

贺敛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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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的小种植廊里,谢轻舟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的长椅上,这里是直通前后两院的走廊,但所有人看到他,都不约而同的换了条路线。

久而久之,再没人从这里走。

头顶的绿叶缠的茂密,还未熟透的葡萄挂着冷夜凝出的水雾,他两条手臂搭在椅背上,懒散的抬着头。

他从枝叶的缝隙中欣赏那轮弯月,嗅着空气中的酸甜,除去眉眼间那份天生的狷狂痞气,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今天没带小弟。

金州的人都很讨厌黑水堂。

这里是贺敛的地盘,他为着梁家才来一趟,不想扫谁的兴,何况那个小屁孩儿很爱玩,把人都吓走了,她又该无聊了。

谢轻舟轻轻舒了口气,闭上眼睛,甩着手里的打火机盖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但没等诗尾落地,左侧的密集藤条忽然被一只手拨开。

打火机‘啪’的一声扣上。

谢轻舟睨过去。

贺知意探着身子,笑吟吟的说:“谢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