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当真是,情比金坚。”

甘采儿一张嘴,就想解释什么,可到了最后,也只是道:“不是这样。”

“不是什么?是十年你没嫁他,还是十年后,你不准备再嫁他?”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还是我兰家的人。”

甘采儿羞愧难当。她知道,是自己对不住他。

她抿了抿唇,抬眼看他,诚恳地道:“年少时,我任性妄为,逼你不得不娶我,而误你良缘,是我对不起你。”

“到京都后,我蠢笨而不自知,到处惹是生非,让你沦为他人笑柄,就更加对不起你。”

“但你却不计前嫌,救我们母女于危难,这份恩情,我会永记于心。日后,但凡兰府有需要,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倘若这份恩,今生偿还不了,那来世也要结草衔环,以偿今世所欠。”

“呵,原来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兰亭舟低目轻嗤一声,淡淡自嘲。

“行吧。你的欠债我允了,阿采,我等你来世来偿。”

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接着又倒了一杯茶,将药丸化开,再递到甘采儿面前。

“这是什么?”甘采儿问。

“是穿肠毒药,见血封喉,你可敢喝?你若喝了,便自由了。到时候,你想嫁谁都行。”兰亭舟看向她,目光疏离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