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肝脾肾都牵扯着痛,恨不得离沈止渊越远越好,情情爱爱如何比得过恨意滔天呢?

她沉默不语,沈止渊在闭目休息,两者看似毫不相干,却时时刻刻关注着对方的消息。

只可惜沈止渊没能等来想要的慰问,他皱了皱眉,又意识到自己在装睡,只好越发闭紧眼睛。

在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金府,离祭拜那日还有两天,苏清染正想着有几分庆幸,忽然听车马对面那头传来一阵惊呼声。

尚未反应过来,沈止渊已经抓住她重新塞回马车上,茯苓差点被她当了肉垫。

茯苓并不介意这个,反倒很快扶着苏清染做好,一边耳朵贴着车壁想探听什么。

但只听到重物坠落的声音,马蹄声随即扬长而去,只余下孩童细微的呼吸声。

苏清染一愣,都不必茯苓开口,她匆匆掀开车帘,看见那麻袋里缓慢渗出血来。

一大片,很快染红了地面,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不上还在冷战,沈止渊抓住苏清染的手腕,冷声说:“那些人有备而来,这个孩子救不了,让侍卫清理这一片,我们先进府——”

苏清染甩开他的手,匆匆拽了块手帕封住口鼻,一面解开麻袋,试图为孩子止血。

然而几乎是解开麻袋的瞬间,苏清染听见那细微的呼吸声断了,她手一颤,只觉得眼前一黑。

昏迷之前,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拥住她,温暖得让苏清染想要流泪,直到意识彻底失去——

沈止渊一把抱起全然昏迷过去的苏清染,大步匆匆,茯苓下意识跟着跑了两步,又想起什么。

她转过头目露不忍,但还是说:“把这里收拾一下,这个孩子……清理干净血迹,好生安葬,望他来世能投个好人家吧。”

说罢,侍卫们都行动起来,唯一庆幸的是苏清染因为时间不定,特意让几位长辈不要出来接她。

不然若是让吃斋念佛许久了的外祖母看见这些,怕是病情又要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