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真实

濮阳绪听出来了她的揶揄,见她这般开心,眼睛都笑弯了,恼羞成怒的把湛哥儿夺过来,“敢笑话我,今天让你一天见不到儿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一天濮阳湛又被带去了上朝。

散朝之后,在御书房待了一上午,期间濮阳绪要处理朝政,要接见大臣,还要分别和六部的人开小会。

今天轮到户部,扯来扯去都是钱,为了充盈国库,提出的各项奏对都被濮阳绪打回去了,他自登基以来勤政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事,皆是为了民生,所以对民生有碍的措施他都不会同意。

“邱恒,你这户部尚书都做大半年了,连底下人都管不好!”濮阳绪把折子全都甩出去了,“朕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做不好就滚下台,让别人上。”

邱恒被训的面色涨红,羞愧难当的领着户部的人出去了。

濮阳绪等人走了,灌了半杯茶才低头看向湛哥儿,立马换了语气逗他,“湛湛,没被我吓到吧?”

“这群人就是日子过舒服了开始懈怠,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长膘了。”

濮阳湛认真听了许久,他看着年轻的强势的濮阳绪,文臣武将个个对他战战兢兢,情绪非常复杂,新奇,诧异,还有一份难于言述的难过。

他曾在起居舍人秋玉的笔下窥见过杀伐果决性格强势的元禧帝,如今亲眼得见,他无比的自豪,无比的开心——他真正的开始感激上天,给予他机会,能看见被掩埋在历史里不为人知的真实。

他的父皇,他的母后……原来比他所知的更好,更爱他,也更相爱。

濮阳绪懵了,好好地,湛哥儿突然眼泪汪汪,扁着嘴,一副要哭了——不,是已经哭了。

他忙把人竖抱起来,拍着后背哄,又大声唤陈落拿吃的进来,还在御书房外头候着要进来的江科和沈河听见动静,探头探脑,只见他们那位英明神武的皇上手忙脚乱的哄孩子。

两人对视一笑,有些事就心照不宣了。

午膳后濮阳绪陪着湛哥儿午睡,他以为半日没有见沈汀年,孩子怎么也得想她,得再闹腾,可左等右等,累了的濮阳湛呼呼大睡,一觉睡到未时末。

濮阳湛凝神听了听外面的说话声,是个陌生的声音,隐约听见‘孩子’‘难产’等字眼,他心中一惊,不由‘哇哇’大哭起来。

听得哭声,濮阳绪从御案前起身,绕到侧间,揭开帘子进来,抱起湛哥儿,拍着他的背哄,一边说:“湛湛醒了,要找爹爹是不是——”

他还没哄两句了,耳边就清净了,他侧头一看,趴在他肩膀上的人儿脸上干干净净,正睁大眼睛看向单膝跪地禀话的暗卫长。

往常雷声大雨点小就罢了,今天就光打雷不下雨。

濮阳绪摸了摸他的脑袋,坐回案前,陈落很快端了羊乳进来,御膳房处理过后的羊乳闻起来只有奶香味,濮阳湛为了身体着想,每次都会喝光。

他乖巧的坐着不再乱动,濮阳绪喂食已是老手,不疾不徐的,总是湛哥儿刚好吞下,他就一汤匙进口,羊乳连沾到湛哥儿嘴角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