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可到了?”
“已经到了。”
琮王轻敲城砖,“是时候了,你和老齐他们一起,将城中百姓老幼妇孺尽数送走,无须遮掩动静,但是也不能大张旗鼓。”
副使官一惊,“何至于此?援兵已至,正是开战反打的好时机……”
乍一听都会以为琮王的安排是弃城而逃,但是细细思量,副使官觉得事情不简单。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只管按吩咐去做吧。”
副使官心头疑虑重重,点头领命而去,连他这个最得力亲近的属下都揣度不明白,其他人就更不懂了。
而琮王要的就是这份不懂,最后的大战在即,他不能让计划有半点差池,尤其是濮阳绪的下落,还有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
也是仁武帝的死给叔侄二人敲了警钟,谁能想到他们两人关系好归好,手底下人却是在明争暗斗,这事在这个节骨眼还不能挑破了,更要慎重处理。
……
十一月立冬,天降大雪,濮阳绪转辗反侧,不能入眠,大抵是预感到了什么。满脑子是北峰城战况。
正要起身时,却听有人来报,“殿下,北峰城加急。”
他不及穿衣就翻身下了床榻,帐内烛光昏暗,因为要藏匿行踪,他们每日都要不定点迁移,晚上也不能擅自点灯。
传进来的的信被飞快的拆开,濮阳绪只扫了一眼,便抚掌而道,“好,好……”
听见动静匆匆而来的束泰接过信看了,脸色大变,“这……怎么会这样!”
北峰城失守了。
“琮王他在干什么!”束泰把信仍到一边,抬头就看见濮阳绪毫无怒色,竟然扑在案前镇定的察看舆图。
此时的琮王正与数百亲兵躲在山坳里,他把胸口前缠着的染血的纱布拆开往旁边丢开,那佯装了一路的失血过多的苍白也随之消失。
“可探清楚了中军动了多少人马?”
“具体不清楚,但至少十五万,而且克库汝来了。”副使官实在是激动,跟北荻打了这么久,他们连克库汝长啥样都不知道,这次终于要见真章了。
琮王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守城的十万大军被他全部打散,早早的埋伏在了北峰城外,为了诱敌进城,他特地留了数千人诱敌,在北荻攻破城墙的那一刻,那数千人九死无生,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敌人带去最大的损伤,烈火从天而降,城中的埋伏千百种,能在第一时间把踏进来的北荻大军绞杀的粉碎。
很快又有新的战报传来:“王爷,北荻的左右军包夹而来,直奔北峰城。”
“北荻中军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分散在城外的伏兵,开始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