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小村一下子喧闹起来,最后还是村长家得了殊荣,迎了两位客人进门,在饭桌上加了两幅碗筷。
能与濮阳绪同桌而食,这应当是他们此生最接近富贵的时候,但是朴素又好客的村长并不知道,一顿饭吃的热闹,束泰十分豪迈的陪村长饮酒,那糯米酒劲儿足,半坛子下来,村长还没大醉,但话却多起来了。
束泰趁机拉开话匣子,问他们对西莲山熟不熟,有没有知道这西莲山的特殊之处等各种问题。
但是和之前探访的一样,村民们对西莲山没有太多的了解,他们历来除了上山砍柴逮野味,就是把祖坟建在山上,并无其他。
据他们所言,每个村都只会在自己村里的后山建立坟场,而濮阳绪等人此行要寻的那个墓地山脚下并没有村庄,二十里外才有人烟。
束泰有些失望,问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了,只好打听一下下个目的地王家村的路。
“我们虎口村虽然人不比王家村多,但是其实我们村比他们村早迁来的,”村长听束泰打听去王家村的路,便指着东边的方向大致讲了一番,“不过我们村在山坳里,很少有外乡人路过的,这几年你们还是头一个……”
“想当年我们村也出过名,你们进村时也应该看见了,村后面的山,那老虎口的形状,可不是天生就有的,是有一回天降神雷把山劈开了。”
濮阳绪和束泰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工匠们曾说过建的好好的皇陵也是因为打雷被劈了,然后才导致的塌方,后来他们想要填平挖好的寝穴,却又引来山震,这才神奇的出现了一具棺木的……整个过程委实不同寻常,少一个环节都很难让那棺木现世。
“大叔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劈得雷?”束泰问道。
“那应该有七八年了。”村长刚说完,隔壁就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十分的响亮,“是八年,老胡你忘了,那年老二家媳妇生的喜儿,现在喜儿都八岁了……”
果然,竟是同一年。
“你说得对。”村长赶忙应了一声。
再回头对濮阳绪二人笑的憨厚,“我家老伴儿,大嗓门……”
“嗓门大好,嗓门大有福气……”束泰乐不可支,说着还对濮阳绪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觉得他大概是没见过这般声音粗犷的妇人。
濮阳绪也笑了笑,确实没见过,他收的女人不仅要长得好,声音也要好听,这样某些时候才会多一些享受。
村长很久没有饮这么多酒了,他笑着拍了拍束泰的肩,“后生可畏,你酒量牛气,我喝不过你……”
束泰朗声大笑,他可是在军营里练出来的,若没点酒量岂不是被人捏着鼻子走,笑完,他替村长又斟了半碗酒:“后来呢,这雷劈开了山,你们村就改名虎口村了?”
“不行了,不行了,喝不动了,再喝下午下田干活就干不动了。”村长摆了摆手,不喝了,打了个饱嗝,接着讲虎口山的来历,“我们村一直就叫虎口村,不是先有的虎口山,是因为叫虎口村,天才降下神雷,劈出虎口山……”
“先有村,再有山,顺序可错不得,错不得……”
越说声音越含糊,酒劲上头却是真的醉了。
濮阳绪脑海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大胆的念头,顺序不对?难不成找不到来路是因为没有来路……不是先来而是后来?!
可这念头太荒诞了,他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么疯魔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