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佐也是负伤离开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这地方可是御前暗卫训练营,最不缺的就是武功高手。他本来只是想看看……
“是属下立功心切,擅自行动……”小佐想起身下床,奈何因失血过多而体虚,一动就头晕眼花,他单手撑着床沿,深吸了一口气,他重重地磕在床面上,恳求道,“自从被皇上驱离,回了云蒙山,属下心有不甘,总想要戴罪立功,却没有机会。”
“今日恰逢属下外出回山,一上来就听说贵妃娘娘携同小皇子在风景亭,一时没忍住想要抓住机会看看有没有可能立功翻身……”
“皇上明察,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这样的解释撇去复杂的情感倒是十分合理,濮阳绪的目光终究落在他那还染着血迹的残臂上,冷意渐消。
“你可知你的僭越行径,不是立了功就能抵的。”他背过手转了身,语气如常,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冷汗直冒,“按朕的脾气,你是没有活路的。”
小佐体力不支的软倒在床上,惨无人色的应道:“属下明白,属下——”
“可你今天提醒了朕一件事。”
濮阳绪往外走,最后决定不杀他。
“功过相抵,好自为之吧。”
小佐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就是在想,他提醒了什么?
答案只有濮阳绪自己知道。
在亲眼看见又一个愿意为沈汀年舍命的人之后,濮阳绪正视了他内心深处的亏欠,对沈汀年的亏欠,因为他永远做不到,也不能做。
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的成长,他们的感情从无到有,从浅薄到深浓,然后达到了一个阶层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其实没有上升的余地,他是富裕的,坐拥一国的财富,但于女人而言,他却又极其贫乏,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这样下去,他忍不住想——先厌倦离开的人可能只会是沈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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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濮阳绪忙完回屋已经有些晚了。
沈汀年在给湛哥儿喂水,他吃的叭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