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抢着吃的才香,后面再送进来的汤大半都进了濮阳绪的肚子,沈汀年能有什么办法,这男人恶劣的很,惯会逗弄她,不去吃碗里的,还要从她喂,喂着喂着又开始从她嘴里嘬……简直让人嫌弃的很。
一顿饭这么黏人也不提了,后面还要她陪着一起批折子,沈汀年最不耐烦看小字,嫌费眼睛,而濮阳绪像是发现了新的乐趣,偏压着她,要她念给他听。
沈汀年也是无奈,念了半天,都是些繁杂的各地奏报,濮阳绪就是想听她声音,尽了兴就放过她了,沈汀年以为可以脱身,却又被他拖着不让走,最后两人就在榻上下棋。
当棋盘摆上来时,濮阳绪手肘撑着脑袋,一只腿屈膝,一只腿从桌几底下伸到沈汀年的腿上压着她,他带着笑的眼睛如曜石般,通透明亮,沈汀年有一瞬的恍神,原来他下棋时是这般样子。
濮阳绪拿过了装了白子的青花龙纹罐,“听他们说你闲时也爱下棋。”
黑子先行,沈汀年随手就落了一子,玉手纤纤,搭在黑白线格交纵的棋盘上格外的白皙漂亮,“我可不陪你下着玩,先下注吧。”
濮阳绪跟着丢了一子,目光从她的手顺着往上,“口气不小,想赢钱?”
“你若是输不起现在就认输。”她似笑非笑的眼里分明含着算计。
“哈哈哈……”濮阳绪闻言笑倒回榻上,似乎是从未听见这么好笑的笑话,笑声都传到外面,值夜的宫人都唬了一跳。
“你要是能赢我——”
“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沈汀年飞快的截了话,她另一只没有执棋的手伸过去捏了捏他压着自己的膝头的腿肚子,“好不好?”
“你真是异想天开。”濮阳绪绝不认为自己会输,答应了也无所谓。
事实证明,男人的盲目自信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失败。
沈汀年每一步棋都走的很快,然后落完子,就拿手去捏他的腿,从小腿肚往上捏,一点点的攀升,一开始濮阳绪还能保持不动,一心二用的应对她,到棋盘上的落子需要定神看时,心神已经被撩的动荡不能自空。
濮阳绪中了美人计浑然不知,一失神,就错失了反击的时机,等沈汀年撤了手,他的棋局已经落了下风,随即就被沈汀年乘胜追击打压的翻不过身,自然是输了。
“愿赌服输。”沈汀年双手撑着下巴,像一朵开在棋盘上的花,笑出一口大白牙,“太子殿下服不服?”
“额……服。”这话并不太走心,濮阳绪只是顺着她的话应了的,他抬手摸上她的脸了,眼底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异,“你——下快棋的风格,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沈汀年眨了眨眼,脸上是没有掩饰的笑,内心却咯噔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敏锐,她分明用的是新创的棋术,一面又故意撩波他分散心思,嘴里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