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相视而笑,虽未言出口,却同时有会于心:他们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想的人是谁。
一封急信转瞬间就书写而成。
“夫君,我有时候总想你们沈家人真的……”莫氏难得词穷,最后放弃的叹了一声,“她与你不相识,你却为她殚精竭虑,她对沈家恨之入骨,却为沈家负重前行。”
沈河从未见过沈汀年,却知道她所有的事情,而沈汀年对他一无所知,不仅是他,所有沈门之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看得见她,可她只看得见自己。
“前两年其实我也怀疑过。”提及沈汀年,沈河心情复杂,若不是上一任家主临终遗命,他们从来就不看好她。
沈汀年整日端的一副“广寒宫里日月长,人间无我亦无常。”。
就很厌世,很嫌命长。
“可那天太子召我入宫,问我她哪一年来的京城。”
沈河当时就惊了,他竟然从太子口中听到了久违的名字。
“我还记得那日你回家之后,兴奋的一整晚都睡不着,”莫氏莞尔一笑,“很多年了,没见你那般高兴过。”
沈河也笑了,他站起来,另取一纸,指尖笔墨挥斥,书下一行:
“圣书万卷已尽读,只待一朝展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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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次回京——恐是不安宁。”
闵云为她掀开半卷窗帘,透进来的风吹去了沈汀年的昏沉欲睡。
“不安宁也有不安宁的活法。”沈汀年示意她将收到的信纸处理掉,随即,她揉了揉额角,“不知为何,我最近总是疲倦的很。”
“娘娘,自从上路后,你确实有些嗜睡。”枝芽将滑落的软毛披风盖上她肩头,“可要请脉?”
沈汀年皱了皱眉,“马上就要回宫了,不必麻烦。”
她信不过随行的御医,也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数,大抵是路途奔劳所致。
仔细思索之后,沈汀年吩咐二人:“除了太子送的那件东西,其他一切都不要带回畅心苑。”
这是要将宫外的东西都处理了,连同此行的衣物也一件不留。
“是。”
闵云和枝芽一起应声,然后各自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