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看着皇后吃了药,便往乾元殿去。
刚入内,里头便是乌压压的一地太医和女医。
冯署令跪在最前头,正伏地不语。
他身边,一年轻太医正在回话:“陛下,微臣以为,冯署令言过其实,陛下虽脉相虚浮,但都是因近日担忧贵妃娘娘所致,如今贵妃娘娘已经转危为安,陛下自然一日好过一日。”
“观星楼建在高处,夏日里虽然凉爽,晨间或是夜里,却过于寒凉,反倒易伤陛下龙体!”
崔贵妃被人扶着,靠在一旁的睡榻上,闻言,黛眉微蹙,“皇上,臣妾也觉得刘太医所言有理。乾元殿乃帝脉龙气所在,您在此处住惯了,怎能轻易挪动?”
相宜在末尾跪下,尽量降低存在感。
上首,皇帝默了默,凌厉视线扫过底下众人。
“你们呢?”
没人敢说话,都恨不能将自己埋到土里。
皇帝冷哼,越发没了耐性。
“冯敬尧,你说朕脉相虚浮,气血有损,需到高处静养,得天地之精华,壮实自身。可朕觉得近日龙马精神,没有任何不适!”
皇帝一向礼重臣子,嫌少有连名带姓称呼其人的。
如今这样,显然是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