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任何一点失控都能将她击溃

怯弄香闺 半老李娘 1378 字 3天前

沈岭垣昏睡着,好似周遭的一切再与他无关,可是他能甘心就此放手吗?

将心爱的妻子与尚且年幼的友人之子留在人世,留在这大局未定的漩涡之中。

可再不甘心又能有什么用?

寿命的定数早在没投胎时,便已经在生死簿上写了准日子,再多的不舍与不愿最后也终要化作尘土,化作撒手人寰四字。

苏容妘跌跌撞撞被搀扶着到了阿垣床榻边,看着他那已经瞧不出什么起伏的胸膛,最后握上了他的手。

谭策于心不忍,但毕竟是个粗人,想要劝慰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是最知晓这两人过去的,五年前这两人对他来说年纪尚小,感情再深也好似小孩子的家家酒,但如今却是不同了,他难以观看下这完整的死别。

“妹子,你在这陪他说说话罢,小郎君我先给带下去了。”

言罢,他几步走到桌案前,一把将满脸担心地盯着自己娘亲的宣穆给捞了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回转过身去:“裴大人,请罢。”

裴涿邂此刻看到的是妘娘的背影。

她半跪在床榻旁,将床榻上男人的手捧在掌心之中,一点点贴上她的面颊。

他此刻应当是嫉妒气恼的,即便是那个男人要死了,他也见不得妘娘对旁人用心至此。

可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是因知晓了这人再不可能是威胁,还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一副场景,他心中竟只有一个念头——

地上凉。

即便是为之伤怀难过,也别跪在地上,小产过的身子最是马虎不得,他早就问过千金科圣手,受凉了日后癸水都会难挨。

谭策在他身后唤他,似乎是忌惮他会执意留在这里,耽误了这场临终诀别。

但他怎么会呢?亦或者说,他又怎么敢?

怎么敢叫妘娘心中了留有遗憾,叫她日后无论过了多久,故人余威都会接着这股遗憾在心中深深扎根,是不是冒出来刺她。

裴涿邂深吸一口气,转身之际还是道了一句:“别跪在地上。”

谭策一脸防备地看他出了这屋子,赶紧将门给关上,也怕他又换了主意还要往屋子里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