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般缠绕着她,要将她死死拖拽回去。
“同他一起死?”裴涿邂气的要咳出血来,“为了这么一个瞎子,你不要宣穆了?不要——”
不要我了?
他咬着牙,将后面的话生生吞了下去。
仿佛说出来便是一场笑话,那个人只需要站在那便可让妘娘不管不顾追寻,而自己却要用几近祈求的语气,来换得她的犹豫?
不过好在宣穆是有用的,苏容妘回头望了他一眼,而此刻沈岭垣被人押着离开。
苏容妘的视线也没停留在他身上太久,听到声响即刻回头,这才发现,阿垣的腿似也有些不便。
“妘娘,别冲动,我没事的。”沈岭垣尽可能寻找她的方向,“相信我,妘娘。”
苏容妘脚步顿住,没有跟他离开,但却是心疼地咬了咬唇。
她不知阿垣究竟受了多少苦楚,失了眼睛,竟是连腿都有了问题。
她觉得阿垣是在强撑,怕她担心才这般说,落入了裴涿邂手中哪里还能有逃脱的机会?
可她却想信一信阿垣,自小到大他说过的话、答应的事,没有一句食言,就算是五年前的承诺,也在五年后的今日寻上了她,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已经能让裴涿邂从即刻处置变成了关押,他定是想好了后路,这才能正大光明来寻她。
“还看什么,一个瞎眼瘸腿之人,也值得你这般?”
裴涿邂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容妘咬着牙:“你若是心中不愉,羞辱我便是,何必要去羞辱他?”
裴涿邂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拉着她便往马车上走。
即便是她不情愿,但也仍旧挣脱不得他的桎梏,甚至说她要用尽全力之时,脑中却又控制不住想起他胸前晕开的血红。
算了,就这样罢,反正挣脱开了他,也是要被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