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子抿了抿唇:“苏伯母,你方才说叫宣穆不去学堂的事——”
“是认真的。”苏容妘将话接过道,“这段时日多亏了你的照看,否则我真担心宣穆在学堂之中孤寂一人。”
吴学子沉默不语,但从他的面色便能看得出来,他是极不同意苏容妘所言的,只是碍于她是长辈不好言说罢了。
待一路走到了学子所在的林园外,苏容妘道:“你进去罢,我这便带着宣穆回去了,日后若是有机会,你们在一同出去探讨诗文罢。”
吴学子没说话,对着她拱了拱手,只是为了礼节,其中没有半点赞同的意思。
苏容妘带着宣穆往出走,见他一路一直沉默着,她便忍不住道:“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宣穆此时的心绪有些复杂,失落与担忧交织在一处:“娘亲的决定,定然是有其中道理的,娘亲不同我说,也定是因为我如今年岁还小,待我日后长大些许,娘亲定不会瞒我。”
苏容妘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滑头,这话里话外不还是在说我瞒着你?”
只是敲完以后,她又上手揉了揉。
“宣穆,别在人群里出头,这样咱们才能安安全全,活得长些。”
苏容妘觉得头有些疼,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有将病养得彻底好利索,如今更觉得眩晕的厉害。
“是我的不好,我将事想得太简单了些。”
她只知道宣穆喜欢读书,愿意去读,便想着叫他去学堂,有机会去得最好的先生教导,却忘了这京都之中最好的先生身边,也是皇帝眼中格外看重的地方。
她只知道将宣穆牢牢得记在自己名下,却是忽略了京都之中,会有熟悉镇南王世子的故人。
县主真厉害啊,世子都故去五年了,甚至说二人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她竟能从故人之子身上,直接捕捉出故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