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这下似有些印象了,她好像是躺过铺了垫子的地上。
她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头也慢慢低垂了下来,已经不能再维持面上的平静。
她怎得会做出这种事来?
难怪她昨夜睡的那般好,难怪她梦到阿垣,她还以为是阿垣入了她梦中与她相见,却是没想到,她竟做了这般荒唐的事!
她甚至又觉得荒诞的厉害,她不过了醉了,怎得就有这般本事能偷袭了裴涿邂去。
她更是觉得庆幸,幸而裴涿邂能今日才同她兴师问罪,若是昨日就将她从马车之中丢出去,亦或者彻底赶出裴府去,那嫡妹可不会让她和宣穆好过。
她不说话的空挡,裴涿邂又开了口:“苏姑娘莫不是还要说,自己不记得了?”
苏容妘确实不记得了,但却觉得此刻若是说了这种话,分明是有些逃避的意思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我虽不记得了,但若我真做了这种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当真不是故意的,日后定然滴酒不沾。”
她不敢去看裴涿邂神色,更是怕他昨日大发善心留下她,今日便要将她赶出去。
她忙又道:“许是我昨日醉酒后睡梦魇了,这才如此,还请裴大人原谅我这一次罢。”
裴涿邂盯着她发顶看,倒是没立刻回答。
不原谅,他还能如何?
可他并不想听她说什么原谅不原谅。
他其实很希望她能说一句,要为此事负责,可他又不禁去想,她能负什么责?还能就此嫁了他不成?
他幽幽道:“梦魇?我倒是没听说,做春梦还能梦魇,姑娘可是阿渊阿渊,唤了好几声,这般想来,我将苏姑娘从薛统领身边带走,反倒是坏了姑娘的好事。”
阿渊两个字一出来,叫苏容妘心上猛地一颤,听着他说后面的话,这才意识到原来他误会了去。
小时候她有一次这般唤阿垣,倒是被薛夷渊给听了去,叫他胀红了一张脸说她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