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双眸倏尔睁大,彼时才反应过来,裴涿邂并非是寻常人家的读书人。
他少时天资聪颖,神童之名就是如今也有人常提及,君子六艺自是样样头筹,如何会被她自己这些三脚猫的功夫给反制推开。
她放弃了挣扎,抿了抿略有些干的唇:“并非是怕,只是觉得理应敬重些罢了。”
裴涿邂冷笑一声:“敬重?你自打借住在裴府之中,我倒是未曾在你身上看到敬重二字。”
苏容妘没立刻答话,便听他道:“你便那般喜欢薛统领,竟是为了他,在我面前服了软?”
裴涿邂声音里带着嘲弄,似是很看不惯她的这副模样:“他分明已将你舍弃,你竟还为他说话,你就那么想嫁他?”
苏容妘被他语气里的压迫意味弄的莫名喘不上气,她不知裴涿邂为何会突然生气,只是道:“并非是想嫁他,但他也确实没错,他不该出现在酒肆之中的。”
裴涿邂嗤笑一声:“好,很好,如此看来我派人前去,也是多此一举,想来苏姑娘定有自己的打算。”
他手上一松,钳制住苏容妘的力道瞬间卸了去。
苏容妘缓和了两口气,再去看裴涿邂时,便见他已经阖上双眸,一副谁也不想理会的疏离模样。
马车中的氛围奇怪了几分,她清了清嗓子,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路安静回了裴府。
彼时宣穆已经回了府中,因这突生的事端,倒是都没有在外面逛太久的,早早回了府。
苏容妘直接回了矮房之中,似酒肆之中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般,如常同宣穆说话,听着他讲自己不在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光景。
而裴涿邂则是回了阁楼之中,叫守卫上来领命:“去查一查二姑娘这些日子都见了谁,还有她身边伺候之人,一个不许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