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闻黄飞虎一行人将至,黄滚便急传令下去:“调拨人马三千,布成阵势!再准备将囚车十辆,将这些反贼押解进朝歌等候陛下发落!”
话说黄滚当即便在关前布开人马,等候几个儿子孙子到来。
却说那黄明、周纪等人远远望见关卡下面有一支人马摆开,黄明便对黄飞虎道:“那关下布开人马,又见囚车,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莫要多想!且见了老太爷,看他怎说,我们再做处治!”
却说数骑向前,黄飞虎在鞍鞽上欠身:“见过父亲!还请宽恕不孝儿黄飞虎不能全礼!”
黄滚却是冷声说道:“你是何人?”
黄飞虎答道:“我自是父亲长子黄飞虎。父亲为何反问?”
黄滚大喝一声:“我家受商王七世恩荣!为商汤之股肱,忠孝贤良者有,叛逆佞奸者无一人!”
“况我黄门自古以来,无一犯法之男,无一再嫁之女!你竟背君亲之大恩,弃七代之簪缨,绝腰间之宝玉,失人伦之大礼,忘国家之遗荫,背主求荣,无端造反,杀朝廷命官,闯大商关隘,还乘机抢掳,致使百姓遭殃,辱祖宗于九泉,愧父颜于人世,忠不能于天子,孝不尽于父前!”
“畜生!你空居王位,累父飡刀!你生有愧于天下,死有辱于先人!你再有何颜见我!”
“你又有何颜面称呼我为父亲!”
黄飞虎被黄滚的一些话说得面色难看,却是不敢无言。
毕竟,黄飞虎自问,若不是自己觉醒了前世之记忆,自当追随于商王。
只是……
黄滚见那黄飞虎似有悔悟之意,便又骂道:“畜生!你现在也不是没有回头路!你还可做那忠臣、孝子,为何不做那忠臣、孝子?”
黄飞虎摇头说道:“父亲这话怎么说?”
黄滚喝道:“你若是要做忠臣、孝子!现在便早早下骑,为父的把你压往朝歌,我黄滚戍守界牌关,我黄家七代效忠,陛下定不会害你我;你我得生全,你就算被贬,可还是商臣,为父还有肖子!”
“唯有此法,你之忠孝还得两全!”
“而你现在却也不是什么忠臣、孝子!”
“你既已反了朝歌,目中已无陛下,自是不忠!”
“当然,若你抬起长枪,把我刺于马下,我也不会反抗!我料你必投西土,之后任你纵横,只要我眼不见,耳不闻,我也乐得一死!只是你可敢杀了我!
“你若是不杀了我,便别想过这界牌关!我可不想如此年迈之际,披枷带索,死于街头,还被人戳脊梁骨骂是那叛国黄飞虎之父,皆因其子造反而致某于此!”
黄飞虎听罢,在五色神牛上却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虽是觉醒了前世之记忆,不过却是被人强行点化,并非自我深刻之觉醒。
面对眼前老父亲,却是心神一时间恍惚了。
这时,那一旁的黄明却是在马上大呼道:“长兄万不可回朝歌啊!商王无道,强推新政,乃失政之君!古语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国君既已不正,不尊祖宗之法,我等臣自又何必听其驱使!我等为出五关,费了多少艰难,也算是十死一生;今听老将军一番言语,就要被囚!却是不智啊!”
当然,黄明自然也有他的小心思。
但黄飞虎听得此言有理,在牛上却是低首不语。
黄滚见此便大骂黄明:“你们这伙逆贼!我子恐本无反心,是你们这样无父无君,不仁不义,少三纲,绝五常的匹夫唆使,故做出这等事来!在我面前,还敢教唆我子不要回头!当真气煞老夫!”
当即,慌滚便是纵马抡刀来取黄明项上人头!
黄明急用斧架开刀道:“老将军,你且听我讲。黄飞虎等是你的儿子,黄天禄等是你的孙子;我等虽不是你的子孙,但也是终于武成王的!老将军,你却是差了念头!自古便说那虎毒不食儿,如今朝廷失政,大变伦常,各处荒乱,刀兵四起,天降不祥,祸乱已现啊!”
“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必参商啊!”
黄滚闻之大怒:“反贼,巧言舌辩,受死!”
周纪亦是说道:“老将军,今日得罪了!”
却说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将,把黄滚围在中间,却是斧戟交加,奔腾战马。
只见黄明大叫道道:“长兄!我等将老爷围住,你们不快快出关,还在等什么!”
那黄飞虎、飞彪、飞豹、天禄、天爵、天祥等人闻言,便一齐与家将带着车辆就要冲出关出去!
黄滚见儿子撞出关去,气冲肝腑,却是跌下马来,当即便要拔剑自刎!
只是就在此刻,一道紫芒闪过,却是打落黄滚手中宝剑。
“黄将军,我还指望你为我守护大商疆土!你怎得这般就要想着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