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说了什么狠话，不管她做出如何愤怒凶恶的神情，她其实都没有想过，文殊会死，就像这样，魂魄就在眼前离散，无论怎么着急，收都收不起来。

千星红着眼，看着眼前只剩下一个虚影的文殊，风大一点，更加剧了魂魄离散的速度。

不光是千星，在场的章七等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局面。

他们看到的就是，两大强者巅峰对决，正难舍难分之时，突然地，一方就倒下了，虎头蛇尾的。

千星说话都打颤了，用她的力量紧紧的包裹住文殊，却更加剧了文殊的消散，顿时火烧火燎一样，急速的收回了手，“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就是想从我面前死盾，金蝉脱壳。”她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结果?

文殊笑，魂魄越发浅淡，就像是她脸上的笑，淡的甚是凉薄:“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我以后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

千星:“你休想!”

“那你还能怎么办?”文殊还是笑:“就像你不能留住邵离，同样的，就算是九重天的小帝君，留不住我。”

这句话太扎心了，千星活生生被逼出了眼泪，也带看呆了文殊。

文殊啧啧称奇的叹息一声:“哎呀，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能骗到你那珍惜无比的眼泪落下来，死的也太有价值了。”

有灼热的视线看了过来，很快一阵风似的莫邪就到了眼前，把文殊吓的魂魄又是离散了一大片。

莫邪死死的盯着文殊，大有殉情之意。

文殊露出凶相:“你给我打住!你若真在意我，记住了，这是我的遗愿，你必须回去九重天，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好好的，因为，这是你逼我的，是你非得逼着我魂飞魄散才换来的结果，我不管你现在承不承受得住，一切等你回去之后你就明白了，为了我，不值得。”

话说完，文殊用出最后的力量把小白兔的原形召唤出来，命令道:“护住他。”

小白兔领命，用尽全力死死的缠住了莫邪。

莫邪完全说不出一句话，颤抖，惊惧，死命的挣扎，不舍得，甚至产生了恨。

文殊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就像是被她扳断了的那一块面具，好像那面具还在，所有的情绪都糅杂在这神情里，内里一片空虚。

眼睁睁的，他们就看着文殊的魂魄在眼前离散，最后有那么两缕魂魄，游丝犹豫了又犹豫，在追后的时刻挣扎着，奋力的奔向了两个方向。

一边是千星，她听到文殊那熟悉的温软的声音，说:“承蒙错爱，后会......无期。”

另一边是莫邪，他听到的只是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