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低头看了自己的小腹一眼,眼中满是嫌恶。
这孩子,是已故太子的。
她亲手将这孽种的爹杀死在了狱中。
但是今日一见,她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在看边魅时眼底的温柔,那是那女人独有的特权,从前是,没想到如今亦是。
远远儿地,一身玄色衣裳,头戴冕旒,怀中抱着一女子的皇上姗姗来迟。
边魅想了一路,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看到远处摆着的步辇时,才想起来,他可是皇上啊,他们坐步辇不就行了?他干嘛抱自己一路啊?!
但是赵逸泽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让边魅一度以为是礼制不让坐步辇,也就没有问出口。
见赵逸泽果真将那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带来了,众臣都是心中哀叹,但是也鲜少表现在脸上,毕竟这位皇帝对他们儒生言官大加打压,过去不过半个月,十多名头铁的言官已经被贬职流放。前两日他提出来要带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共同参加登基大典时,才没什么人再站出来公然反对他。
周边的钟鼓声轰然鸣起,四周衣着统一的乐师专注地驾驭着手中的乐器。道路两侧列着排列整齐的官员,穿着统一的服饰,皆是手执玉笏恭恭敬敬地立着。
前面宽阔而平坦的大道空无一人,经过高台直通一栋重演庑殿顶的大殿,整个场景庄严肃穆。
赵逸泽将边魅轻轻放下来,将一只手伸在她身前。
此刻的边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高台上的几个身着官服的老者,他们举着香朝着四方拜一拜,这或许就是告天地祭拜宗庙社稷吧,看着这庄严的场景,她心中肃然起敬,没有在意身侧赵逸泽的动作。
一旁的大臣明显察觉到了他们皇帝尬在空中的那只手,心中暗道不妙,个个都转过身去不敢再看,生怕一个不小心殃及到他们。
赵逸泽也不恼,低头将边魅的手拉过来握在手中,趁着她还没有挣脱的时候附在她耳旁道:“这是礼制。”
“皇上!”
台上的几个老者像是气极了,将手中的香稳稳地插好,才朗声道:“今日皇上初登大宝,该是给天下臣民做出表率的时候,怎可如此视礼制为游戏?如此这般,天下谁人还尊德性,谁人还......”
被骂了......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边魅站在赵逸泽身边感觉自己的脚尴尬的都能抠出一座海市蜃楼,偏偏脸上还要维持着端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