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行李放在卧铺床上,吴彩霞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扭过头去,看到小马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吴姐,真巧。你回常青吗?”
“小马啊?你怎么在这列车上?你不是跟周列车长跑另一趟车么?”
小马穿着干净整齐的列车员制服,显然正处在工作状态,吴彩霞有些奇怪,这列火车并不是周明松负责的那列啊!
提起这个话题,小马原本笑眯眯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才说道:“别提了,周列车长辞职不干了。他离开后,上面调过来个新列车长,昏庸无能不说,还爱搞党同伐异那一套。前几天,开会时我说了几句实话,他不高兴了,觉得我刺头儿,处处针对我,给我穿小鞋。我气不过,就让我爸找了点关系,把我换这趟车来了。”
周明松辞职了?
吴彩霞更好奇了,上回周明松说要辞职是因为窦至英胡搅蛮缠。可姓窦的早就走了,周明松还辞职做什么?
问起这个,小马脸色更垮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三言两语地把打听来的故事版本说了。
“听说窦姐,就是窦至英,辞职后依然对我们列车长念念不忘,知道他老家在常青,还专门跑去常青看他老娘。可不知中间发生什么事了,她是气呼呼地从常青回来的,回来后没几天我们列车长就辞职不干了。”
“那天正好我在旁边,他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看样子是生了很大的气。”
小马想起周明松离开那天黑到不能再黑的脸色,“吴姐,你也是常青的,你听说什么了吗?是不是列车长他老娘得罪了窦至英,窦至英就借着家里的关系故意报复我们列车长,害得他丢了工作?”
吴彩霞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平时打电话,丁燕兰也没怎么提过周明松,就她娘吴老太提过一回说窦至英想在摊子上闹事,被她娘撵走了。
“吴姐,周列车长走了后就没联系过我们,我们原列车组的人都挺想他的。你哪天要是碰见他了,帮我们带个话,就说让他回来看看,我们列车组还欠他一顿饭哪。”
吴彩霞笑着应下了,答应要是碰见了就帮他转答。
汽笛鸣响,火车缓缓地启动了,想到一会儿该查车票了,小马叮嘱了吴彩霞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吴彩霞从床底的大包里掏出一盒羊城特产递给他:“小马,这点心你拿着吃。”
小马虽然因为工作天天跑羊城,但他并不是羊城人,细论起来他也没怎么逛过羊城,羊城有什么美景美食更是知之甚少。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吴姐,这怎么好意思?看着这点心也不便宜,要不我给你钱吧?”
吴彩霞把点心塞给他:“送给你的,还能要你钱?你要是心里不得劲儿,就当是我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给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收下了。
接下来,一路平安无事。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列车即将到达常青站。
卧铺车人不多,不需要着急,吴彩霞不慌不忙地下来,在过道上打了一套拳,感觉身上舒坦些了,才背起行李往外走。
虽然一部分行李已经提前寄走了,但因为买的比较多,冯喜声两口子额外给了一些,她依然拎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