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跟段锡成马上回来，我们买今天下午的票，晚上应该能到！”

“嗯。”

曲悠然也不心疼她奔波了，更没有阻止她回来探望，只说了句，“能回就尽快回来吧，先把你手头的事情都放下。”

＊

当天下午，陈澈又回到了医院。

他还是尽量一直寸步不离的陪伴在曲嫣然的病床前。

他把她交给其他任何医护人员都不放心，全程亲自给她换药，给她检查，为她擦脸擦身，细心观察着她生命体征的各种细微变化……

坐在她病床前，看到她那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那紧闭的双眼，还有她浑身连接着的医疗器械，一动不动的身体……耳边又回想着孩子们一直询问妈妈在哪里的话，他越发感到呼吸不畅……

没想到，就在他起身要暂时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曲嫣然的眼皮轻微颤动了一下！

他心里涌起一股激动的暖流，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呼唤她，“老婆？你醒了吗？老婆！曲嫣然！快醒醒……我是陈澈，听到了吗？”

紧接着，被他握住的小手也在轻微的动弹了，好像是听到他的呼唤似的，手上和面部表情的动静越来越明显，直到她的眼皮在轻颤中缓缓睁开来……

陈澈本就是她的主治医生，也经历过无数患者手术几天后苏醒的症状，因此很确定曲嫣然是醒来了，他内心不禁涌起一阵狂喜，眼睛也红了，吸了吸鼻子差点为此哭出声来……

曲嫣然在完全睁开双眼后，视野从模糊到清晰，但是思维意识还是朦朦胧胧的，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发生了什么，

甚至在短短的几秒里不知面前的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能思考，不能发声，不能动弹，就像天地初开一片混混沌沌……

陈澈在简单检查了她的瞳孔，还有其他的生命指标以后，更进一步确定了她现在状态的稳定，也终于如释重负。

“宝贝，”他凑到她面颊边，柔声问到，“能想起我是谁吗？”

“……”曲嫣然就这么呆呆的，久久的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在好几十秒的反应之后，久违的意识也逐渐在恢复，然后她那呆滞无神的眸子开始有了一些光，嘴唇也在轻颤着，发音困难，“……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