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绑在鸽子腿上的那张小纸条内,蓝姬的办事效率可谓快捷,昨天刚刚递出的消息,今日便有了结果。恩济斋内走出的弟子,即便是女人也一样的果敢干脆,毫无一丝扭捏拖延之态。
“怎样?”霍惊云关切的碰碰我。
我神色凝重的把纸条展开于他眼前,那上面只有两个小巧清丽的字迹——西南,却足以令无情郑重待之。
“西南方?这可不大好办了。”霍惊云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确定蓝姬不是在诓你吧?”
看来他对蓝姬的成见也很深,但我知道她绝不会拿无忧的安危当儿戏。不过小霍说的也没错,西南乃是苗疆的所在,的确不大好办。我随之勾起往昔的回忆,那些层出不穷的毒术、蛊术,单只是想想已令人头皮发麻。
在刚刚看到纸条的一刹那,我心中就突然涌现出一股寒气,也许是职业带来的直觉吧,预感自己似乎又置身于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当中,并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宁日。
因为太知道苗疆是怎样一个凶险的所在,所以在知晓是这个地方的时候,心中的不安就隐隐透发了出来,恐怕比起诡异陌生的东瀛来,那里才是更神秘也更恐怖的地方。
“可惜不是江南啊!”霍惊云犹自惋惜着,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物。
我不禁莞尔,从来没想过这五年内再临江南相会温子曦,尤其在无忧下落不明的时刻,哪怕相思已然入骨,也没有见他的理由。如果见一次面换不来长相厮守,我宁愿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还是不要让彼此宁静的心再起涟漪了啊,唯有清醒的冷静才能慢慢熬过这五年。
“走吧!”我站起身来抖抖衣衫上的草屑,招呼霍惊云。
“如今寻人的地点是明确了。”他抱着肩膀若有所思道:“但是你又有什么理由能说服师父派你去那里呢?”
我脚下一顿,想起那日师父满面痛心的神色,心中也是没底,强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师父慈悲就答应了。”
“慈悲?”像是我讲了个天大的笑话,霍惊云嘲弄的翻扬起嘴角,“你能这样形容他才是真的慈悲。”
“惊云!”我不赞同的回瞪他,“你不该如此评价师父。”
“好吧,算我失言了。”他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却难得的没有与我争执,话锋一转说道:“不行就让我代你走一遭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那怎么行,你还要照看苏叶秋。况且,不亲自去我是不会放心的。”我下意识的出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