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不放心,强迫司徒将得自七彩塔楼的那枚怪蛇蛇胆吞食下去,这蛇胆本来是为了留给子曦钻研药理的,但什么也没有小司徒的安危重要,尤其又听子曦对那蛇胆大加推崇,不但能克百毒,还能补中益气,对功力的提升大有帮助。
司徒衍不敢拒绝,却苦着脸辗转难咽,最终还是在我目光的注视下,表情纠结不情不愿的勉强咽下苦涩腥滑的蛇胆,我方始松了口气。
易水寒在旁看到,有感而发道:“无情你一向给人印象冷淡疏离,落落寡合,便是我们结义兄弟之间,也鲜将感情流露于外,不过看你对这小师弟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当真令人羡慕。”
我正在引导司徒衍将吞下的蛇胆以体内真气控制,分散于奇经八脉之中,听了此言,先抬首看看若有所思的温子曦,才接口道:“大哥说笑了,司徒乃是小弟亲手带大,情分自然不同。”
温子曦展眉笑道:“司徒小弟这次也算因祸得福,经此一役,以后除非是天下剧毒之物,否则都休想伤他分毫了。”
我闻言喜上心头,比之自己功力大进还要欣慰,司徒衍正在按照我传授的方法运功,听闻冲着子曦挤眉弄眼的笑笑,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心中突然涌动出一股平安喜乐的情绪,看着小司徒生龙活虎的挨挤在我身旁,看到子曦对我真挚关切的微笑,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比得上此刻的温馨动人。
突然之间,在异国他乡的这家小小客栈,竟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守鹤趁机又窜到我怀里,这小东西不知为何,对我格外的依恋,它总说我身上有种妈妈的味道,弄得我哭笑不得,这话若是传扬出去被无情的仇家听到,恐怕不是会冒起一身鸡皮疙瘩,便是会笑掉他们的大牙。
我轻轻抚弄着鹤鹤的毛发,问向子曦道:“你可听过神久夜这个名字?”
温子曦不答,闭目思索片刻,沉吟道:“依你方才所言,那个名叫神久夜的傀儡人当是月神的代言人,可是世人皆知赫映姬才是月神转世,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呢?”
易水寒一拍大腿,洒然道:“是夜我与无情二人再上七彩塔楼,将那神久夜盗出来参研,岂不省事。”
我摇头叹道:“大哥有所不知,那神久夜犹如长在地上,非是人力可以搬动,况且经过昨夜一闹,小泉家族定然有所戒备,再进塔楼将会难上加难。”
守鹤突然自我怀内抬起头来,讨好的说道:“鹤鹤好像对神久夜姐姐身体里的那个魂灵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认识那魂魄的主人?”我心中一动,急忙问道。
“记不得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守鹤抓狂的搓着小脑袋,无辜的说道。
我怕又触动它的头痛病,不敢再深问,将鹤鹤之言转达给了子曦水寒二人。
温子曦眼睛一亮,沉声道:“守鹤既然对那灵魂有熟悉的感觉,可见它曾经定然认识本人。它们这些式神只在战斗之时,才会出现于凡间,平时都居住于塔楼之内,故不会认识太多的人,很有可能是历代的阴阳师。难道有一位故去的大人物要用到那傀儡人神久夜借体重生?”
我与水寒对望一眼,皆有震撼之感,温子曦的猜想虽然有些大胆怪诞,但纵观这帮邪异倭奴的行径,此事也并非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