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木兰的重剑染血,索性扯下云纹袍系在鞍头作旌旗。
她纵马跃过熊熊燃烧的冲车,手中重剑挑飞三个秦军百夫长,血染的太子妃礼服在火海中翻卷如浴火凤凰。
当幽州军先锋凿穿第七层营垒时,终于撞上了赢绩亲率的八千虎贲卫。
两股铁流相撞的刹那,雪地腾起三丈高的血雾。
赢绩的鱼鳞甲缀满冰碴,长槊贯穿幽州骑将胸膛时,槊杆竟被垂死者的双手死死钳住。
他弃槊抽剑的瞬间,冯木兰的剑锋已削落他半幅披风。
这位百战老将突然发现,四周秦军竟在自发后撤——新兵营的溃败已如瘟疫般蔓延到中军。
短短时间,秦军西营三十座箭楼尽数倾倒。
赢绩退守最后一道壕沟时,望见冯木兰立在尸山上挽弓搭箭,蹙金袍的裂帛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下意识举盾格挡,却听得弓弦嗡鸣后,自己头盔上的红缨已钉在残破的帅旗顶端。
身后幸存的裨将颤声劝道:“将军,退守巨鹿城尚可保持实。”
赢绩握碎令旗木柄,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看见幽州军正在用秦军的铁盾搭桥,三万步卒踏着同袍尸体稳步推进,沙原上幸存的八千秦军竟无一人敢直视那面飘摇的蹙金旌旗。
当一缕阳光照在冯木兰滴血的剑尖时,秦西大营辕门终于传来巨木断裂的轰鸣。
秦军大营,破!
而远处观战的嬴正,此刻才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
这才多少时间,冯木兰就已经带着人攻破了西面大营。
若是再任由冯木兰杀下去,秦军将会彻底溃败。
念及于此,嬴正当机立断:“传令给城内兵马,让他们立即接应赢绩!”
“另外,让晋军派兵攻打楚周联军大营,接应我军骑兵。”
打到这个份上,秦军已经败了,没有必要再继续打下去。
可楚宁闻言却冷笑一声:“你把我楚军当成什么了,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今日,你这两万铁骑将埋骨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