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脸色异常难看。
当然得“异常”,他得让刁德看见自己的愤怒,发现他的无辜。
刁德确实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何尝不知那些银子进了谁的口袋,按理来说齐永霁肯定要闷声发大财才对,事情闹大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他有十成把握把这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光幕外,陶恒幽幽道:“挑拨失败啊……”
真正想对岑婉落井下石的人:你把我们要说的话说了,我们说什么?
岑婉连目光都懒得给他。
失败?
她轻笑一声,看向光幕中恢复冷静的刁德。
善于弄权的人都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缺陷——多疑。
爬得越高,手里握着的东西越多,她越能体会这一点。
朝堂上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下头的人想拉你下去,身边的人想压你一头,上头的人希望你让位换上他们的臂膀。
若不多点戒心和疑心,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刁德和齐永霁,同样无法免俗。
光幕里,刁德低头,遮住眼中的精光。
正如岑婉所想,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