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医生那段时间的报告上,确实写着我身体任何器官,各项机能都很正常——当然精神方面除外。
为了我的病,大哥和小哥心焦如焚,一向不理会身外任何事的二哥,居然也像模像样地到医院里陪过我好多天,我大嫂那就更不必说了,真正做到了长嫂如母,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但
我的病就是不见任何起色,大哥小哥不知道跟医院方面交涉了多少次,一向稳重的大哥甚至还在院长办公室拍了几回桌子,但可惜没用,医生们对我这个病例还是束手无策。
幸好老院长和我们家交情甚厚,否则的话,怕医院早就把我这个麻烦病人给回绝了,爱上哪里上哪里去,只要别去烦他们就好!
事实上,医院方面有过委婉建议,请我家人慎重考虑一下,是否将我转送到精神疾病方面的专科医生那里去治疗,或者干脆就住到精神病康复中心去。我大哥当然一时难以接受这种建议
,而小哥,也差点就当场和提出这建议的那位医生吵起来。但无奈我的现状摆在眼前,最终他们仍不得不慎重又慎重地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要不是突然之间我又神智清醒起来,完全恢复正常,也许现在我就不是躺在家里,而是躺在精神病院里了。
那就像忽然有只无形的大手猛一下将我从混沌世界拉回到现实世界,那般清楚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遭遇,自己究竟失去的是什么,那种心痛欲裂的感觉用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
抱着大哥小哥他们好一通撕心裂肺地哭,把两个大男人哭得慌了手脚,让大嫂来劝,也是全无结果。但知道我并非得了痴呆癔症,身体状况也确实良好——至少医生们是这样保证的,他
们大松一口气,暗地里庆幸的同时也不敢耽搁,很快就把我接出了医院,那架势,就像是生怕我再在医院住下去,会没病真的弄出病来似的,倒惹得老院长又是好一阵不痛快——不过这已经
是题外话了。
在大哥家里住了好一阵子,由大嫂细心呵护着,直到见我确实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这才准许我搬回来住。可我心里的痛楚没有人能够真正体会,就算是后来全盘
了解了真相的小哥,也未必就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