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也可以说是着实刻苦认真地,开始学着做好伊莎贝拉公主殿下,努力改正自己的英语口音,努力学习作为一个未来女王应该学习的一切,包括熟悉王国的法律,宫
廷的礼仪等等,使自己举止行为尽量向她靠拢。
说起来并不很难。因为伊莎贝拉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她平时也不爱出门,最经常做的运动是散步——如果这也算运动的话!也爱亲自动手种点小花小草什么的,不太喜欢接近猫狗之类的
动物,所以尽管伯爵府里养着好几条名犬,但平时它们可没那个福分得到公主的恩宠。她还爱绣花,经常没事坐着一绣就是一整天——就是那种绣起来能把眼睛累瞎的“宫廷十字绣”!
我的天!别的事都好说,不爱室外运动也就罢了,我可以收敛自己野惯了的手脚,只在屋里做些运动,比如说练练瑜迦之类的——何况这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有时候难免会有力不从心
之感,也许不合适做太剧烈的运动;种花种草的不在行,总会找得到借口推脱;而尽管对那几条名犬“垂涎三尺”,我也能够尽量克制住与它们拥抱撒欢的冲动,早晚只和狗狗们去打个招呼
什么的。但一说到绣花我就头疼了——那不如割了我的手还来得痛快些!
纳蒂亚斯的未来女王就成天坐着绣花?这样的她日后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王治理好她的国家吗?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怀疑!也许阿历克斯的决定是正确的,有他在身边,伊莎贝拉才能够胜
任她的角色!
不过我也仍然怀疑,阿历克斯和伊莎贝拉是性格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他真就爱她爱得义无反顾,即便前面是个火坑他也毫不犹豫就为她跳下去了?或者就如我猜测的那样,他只不过
是借此还一份感情债给王后罢了?
果真如此,那他可真够慷慨的,毕竟这得赔上他一辈子的幸福!
只是查无实据,我也不好当面去问他——再无聊也不想去做这么八卦的事情!
而且他还对我一直不咸不淡的。有乔纳森做调和剂,他见了我至少不再火冒三丈,但我郑重又郑重地跟他道歉,他只嗯了一声就无半句下文,我也休想等到他为那天暴怒之下伤了我的脚
这事说一句“抱歉”。他没把我当成隐形人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也许他不想搭理我,不来碰我一根汗毛反而更好,至少能让我感觉比较轻松。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竟然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感?
风平浪静过了几天,也没见他们商量出什么结果,吩咐我该做点什么。或许是暂且以不变应万变吧?因为他们没有亲王要谋逆的确凿证据!我在《史记》上看到的一切并不能作为证词—
—上议院能有人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就已经不错了。
或者上议院会相信,但是权衡利弊之下,他们只会承认那些最有利于自己的内容,而不是基于事实给出结论!
这让我对纳蒂亚斯王国的现状感到失望,并且深感阿历克斯他们的处境有多艰难。
在我闲极无聊,几乎浑身骨头都开始发痒时,阿历克斯他阁下的命令来了,要我暂且搬离这个容易滋生是非的王都,以公主需要静养为由,去他的别墅住一段时间。
大概是瞧我实在性格与伊莎贝拉不同,惟恐会随时被近在咫尺的那些个贼眼看穿,扳到错处又生风浪吧。但不管什么理由都好,反正我是如逢大赦,感激涕零。因为听娜娜说,阿历克斯
的私人别墅依山临海风景绝佳,最最重要的是周围方圆十数里全都是伯爵的领地,没有外人可以接近,只要我乐意干什么都行,不必受在王都受到的这些个约束——当然也不能太过分!
干什么都行,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我赌咒发誓一定做个乖宝宝,惟恐他忽然改了主意,又不让我离开王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