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灼人的热量,竟然会有一阵的眩晕,脸上也骤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渐渐地他的手松了,粗重的鼻息喷在我脸上,让我的脸越发烫了起来。他深蓝的眸子里怒火渐渐退去,但里面包含的内容变得太复杂太复杂,以至于让我一时无法明白地解读,只知道他
在努力忍耐着,忍得很辛苦——或许是很想打我一顿出出气?但最后却是忽然轻轻把我一推,随即扭身大步出门去了。
可能是出门时不慎带到了门口的花架,我听见尼克叫了一声:“将军您小心……哎!我早就说过了么,在将军的周围就不应该放这些容易打碎的东西!”
我到门口时只见到了阿历克斯一闪即没的背影,看见尼克一边嘀咕着一边把那只价值连城的花瓶扶好,托尼则一拍他的后脑,说:“别说了,先知!赶快叫人把早餐给将军送去啊!”
上议院仍然传召,但阿历克斯以病为由,并没有出席今天的会议。
不到中午就有消息传来,那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皇家医学院的检测结果表明,伊莎贝拉公主殿下的身体并无任何可疑的变化,被外来能量——他人的灵魂入侵一说没有确凿可靠的依据
,假死导致公主失去部分记忆并非无稽之谈。至于为什么玛丽安娜公主会亲耳听到她说自己不是伊莎贝拉公主等等之类的话,既然已经排除了公主殿下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可能,那就可以解
释为公主本身的能量与其他某个人的能量有过接触因而受其影响所致……综上所述,医学院认为伊莎贝拉公主仍然是她本人。
而玛丽安娜是否曾经说谎,这样的问题就不属于皇家医学院力所能及的范围了。
虽然结论对我们有利,但上议院有可能因之传召我出席会议听取证词,这让我不由紧张起来。就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让我了解伊莎贝拉的生平,去到议会的话只能有一
个结果——穿帮露馅!
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只觉时间过得太快,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准备,但同时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慢得能让我的心随着秒针的跳动而撕成碎片!
好不容易等到乔纳森从上议院那边过来,托尼和尼克都第一时间随他进了书房去,旁听他和阿历克斯的交谈,但我却在书房门口却步,因为心跳得太慌乱,以至于全身都没了半分力气,
要娜娜扶着我才能站稳。
直到尼克忍耐不住先探出身来小声报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在阿贝特公爵的努力下,上议院决定不需要传召我去问话了,而且最终裁决已经下来,他们认为,对阿历克斯的指控缺少有
力的证据,而关于伊莎贝拉公主的传闻既然查无实据,也就一概驳回,不予理会。对于安德森医生裁决的也是一样。
这顿时让我大大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也许我真会愧疚到自杀谢罪!
但阿历克斯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依然对我冷着脸,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擦身而过,径直上楼去了,从人间坠入地狱,然后重又回到人间,这样的遭遇太累人,现在的他极需要好好休
息。
可伯爵府却因此忽然又有了活力,开始能听到些欢声笑语。我默然,望着神情放松仍然和从前一样往来穿梭忙碌的那些人,想着那个梦境给我的提示,不知道是历史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还是灾难发生的时间被移后了。眼前的一切令我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以至于当乔纳森邀请我去花园散散步时,我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花园里绿草茵茵鲜花怒放,在我们漫步时,娜娜欢快地跑了过来,说:“看,蓝玫瑰已经开了!听老花匠说原本今年这里的蓝玫瑰迟迟不肯开花,今天却忽然全开了,是一个好兆头,不
是吗?这可是伯爵大人为了殿下而特意命人栽下的,因为殿下最喜欢,要我给您多摘些来吗?”
我望着她递过来的玫瑰,惶然摇头说:“不,娜娜,恐怕我配不上这些玫瑰!那不是属于我的……”
“或者我去把它们插在您卧室的花瓶里吧!”娜娜不等我说完就笑嘻嘻地接上话头,一转眼又跑了开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声,说:“几天来我害得多少人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我真是该死!是吗?“
乔纳森亦轻轻一叹,说:“事实上这并不能全怪罪你,安赫拉——我还是叫你伊莎贝拉比较稳妥些,你不会反对的,是吗?”
“是,从现在起我惟命是从!”我回答,“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保证绝不见僭越半步!”
“这倒不必!”乔纳森微微一笑,“但如果你能做到凡事三思而后行,那就非常感谢了!”
“唉!”我情不自禁又叹一声,说,“如果阿历克斯有你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确实,有时候他的脾气很坏。”乔纳森说。
只是有时候吗?我对此不敢赞同呢!但这时我当然不会和乔纳森辩论,乖乖洗耳恭听就是了。